我沒有煩你啊
我隻是不想你們在一起啊。
每次周末我都想偷偷溜出去跟蹤他們,但奶奶不肯。
她逼迫我練琴,跳舞,畫畫。
她說我要成為家族的驕傲。
我的腳尖在光滑的地板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汗水在空氣裏淹沒。
她不允許我長胖,不允許我早戀。
我想不明白。
林灩灩為什麼不能練琴?不能跳舞?不能畫畫?
某一天晚上,我在練琴,疲倦的手指在琴鍵上不厭其煩地飛揚。
奶奶拿著教條站著我身後,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一直在琴聲中想象我是隻海鷗。
在浪漫的海麵上輕輕踮起腳尖。
海浪將我淹沒。
教條打在後背。
我發瘋地扔了琴譜,紅著眼大聲質問奶奶。
可她愣了一下,隨即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不能像你媽媽一樣。]
媽媽?
我媽媽什麼樣?
我隻在相冊上見到過。
一張是她懷著我的時候拍的,另一張是爸爸媽媽的結婚照。
爸爸對媽媽閉口不言。
隻要我再詢問爸爸時,他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奶奶曾惡毒地詛咒媽媽:[當初就不該讓那個賤人過門,這是一個母親的樣子?要死早點死國外,看見她生的我就來氣。]
奶奶張牙舞爪,扭曲的臉龐,眼神像毒蛇一般淬了毒。
教條又如往常一般落在我的後背。
疼痛之餘,我竟然會去思考周硯會不會在月光如水的晚上,誠懇地輕吻在林灩灩白淨的額頭上。
可畫麵忽遠忽近,記憶的空白難以窺探。
林灩灩居然偷偷從國外跑回來了。
她把我堵在公司門口,不讓我走。
[周硯在哪裏?]她一邊拉著行李箱,一邊抓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走。
我冷笑一聲,壓住怒火:[死了,我把他砍死了。]
林灩灩受到驚嚇,行李箱摔在地上,連連後退:[你個瘋子!我要去報警。]
[你以為警察能把我關進局子裏?]我反而抓住她,看著她天真的模樣,嘴角上揚。
爸爸是獨子,但好賭好色。
爺爺奶奶一直把我當繼承人培養。
除了琴棋書畫,我的文化課也不曾落下。
他們把我培養得樣樣優秀。
在大學畢業後,我就進入公司。
爸爸在經曆那麼多的鶯鶯燕燕之後,終於染上了性病。
他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如同臭水溝裏的蛆。
二十六歲時,奶奶決定徹底放手,將公司交給我。
我掌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送林灩灩出國。
我曾在陽台上偷偷聽到她和周硯聊天。
林灩灩踮起腳尖,望向遠方,很開心地說:[我以後要去當影後,穿著很漂亮的禮服,拿著大獎,站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她的眼睛亮亮的。
周硯也溫柔看著她,唇角揚著一抹清淺的笑:[好啊,那我努力當你的司機。]
[你的專屬司機。]
他們相擁在寒冷的夜風中,樹葉沙沙落地,掩蓋住我緊扣牆的聲響。
真嫉妒啊。
好想挖了那雙像星星的眼睛啊,把她推進黑暗裏。
讓她和我一起待在深淵裏。
林灩灩落荒而逃。
我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電話。
保鏢立馬抓住了嚇得逃跑的林灩灩。
她雙手雙都被綁住了,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