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過自殺,但很快被同寢室的室友舉報,我被赤露著吊掛在操場的樹上,七月的烈日,我被倒吊了三天三爺,沒有人給我水喝,學院怕我死掉,會每日給我注射葡萄糖。
我的嘴唇裂開了一條條長長的血口,身上也被曬的掉了一層皮膚,最可怕的是夏日蚊蟲很多,赤身裸體的我仿佛成了蚊蟲的自助餐,它們肆意的吸食著我的血液,啃咬我的每一寸皮膚。
三日過後,我已然快沒有了生息,整個人仿佛一具木偶,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從那以後,我學會了順從,也再不敢求死。
顧蕭然見我躲避,蹙了蹙眉。
察言觀色自是我在女德學院的學到的重要一課,老師說,做女人必須要時刻觀察丈夫的表情,順從丈夫的所有要求。
我趕緊把自己的腦袋往前放了放,以方便顧霄然隨時撫摸。
我覺得自己可憐的像一隻貓,或者說還不如貓,最起碼貓還會偶爾量一量它的爪子,而我早已沒有了自己的爪子。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別墅大門口,我有些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我先一步下了車,替顧霄然打開了車門。
“先生,請下車。”我低順著眉眼,好像家中的傭人。
顧霄然有一絲驚訝,但很快他理所應當的接受了我的服務。
走進大門,我跪下為他換鞋,他坐下,抬起腳,用鞋子勾了勾我的下頜。
“對嘛,這樣才乖。”
在女德學院,甚至有專門培訓如何為丈夫換鞋。
下跪必須要筆挺,但又不能太筆挺,不然會比坐著的丈夫更高,有損丈夫的威嚴。
但也不能縮成一團,讓丈夫看見不悅。
至於換鞋的手法也有所講究,並不是輕易可以掌握的。
在女德學院,我為了學會這看似輕而易舉的換鞋手法,不知道被針紮過多少次指尖,那針直直接的鑽進我的指甲縫,十指連心的劇痛,我至今依然記得,甚至有一次,他們活生生的拔掉了我的十枚指甲。
那指甲上血淋淋的,上麵還帶著我指甲上的肉。
換好鞋子,我伺候顧霄然在客廳坐下,又為他打開電視,泡好他愛喝的茶葉,係上圍裙,去了廚房。
我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更遑論做飯這種需要一定技術的含量的家務,可現在我隻用了半小時不到,燒製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
“嗯,表現不錯,看來應該早送你去女德學院。”
看著顧霄然拿起筷子品嘗我做的菜,我不可控製的渾身戰栗。
在女德學院時,若做出的菜肴有稍許瑕疵,老師便會毫不留情的將整盤菜倒在我的身上上,若是涼菜還好些,洗一洗便無礙了。可若那日的菜肴是羹湯那我便慘了。
我的胳膊,大腿都曾被熱湯燙掉一層皮。
即使皮膚都被燙的掉了下去,還要重新做,如果再不合格,他們甚至會專門少一壺油,把滾燙的熱油都潑到我身上。
我還記得那一次,我實在掌握不好製作糖色的火候,一連被熱油澆了三次,我痛苦的發出哀嚎,甚至到最後,我疼的渾身的肉都控製不住的抽搐,連哀嚎都發不出來,我隻覺得那口氣堵在嗓子裏,我多麼希望就此死掉,可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