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蕭景安還是有些猶豫,站在房外許久未走開。
月色下,我靜靜地看著一臉得逞的宋懷瑾,心卻莫名被揪住一般。
一直以來,我都如宋懷瑾的玩物一般任他隨意調侃玩笑。
直到蕭景安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宋懷瑾才從我身上起來,
他整理著月白的衣衫:“阿鳶,你是殺手,不能輕易動情,不然死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宋懷瑾消失於黑夜之中,隻有依舊作響的窗戶能證明他來過。
翌日清晨,蕭景安罕見地沒有上朝。
我一臉狐疑地看著墊了厚厚一層坐墊的馬車:“大人這是準備去哪?”
蕭景安麵上染了一層紅暈:“進府多日還不曾帶你出府遊玩過,想是你這段日子在府中憋壞了,所以才會情緒低落。”
蕭景安小心從懷中拿出一個熱騰騰的烤地瓜:“南北鋪子新鮮出爐的,阿願你嘗嘗。”
我看著蕭景安手中的烤地瓜,內心不免一陣酸澀。
當初宋懷瑾用一個烤地瓜救了在街邊饑寒交迫的我,卻轉頭將我送進了醉仙樓。
我抬頭看著一臉真誠的蕭景安,終究還是紅了眼眶:“大人,南北鋪子每日那麼多人排隊,你何必去呢?”
蕭景安不自在地撓了撓腦袋:“我睡眠少,閑來無事便去了。”
何止是覺少,怕是天不亮就去排隊了。
我含著淚默默坐在馬車上啃著烤地瓜,卻在馬的一聲驚叫中回過神來。
我掀開簾子,便看見宋懷瑾騎著高頭大馬攔住了去路。
蕭景安翻身下馬行禮,我探出頭,卻正好與宋懷瑾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宋懷瑾微微抬了抬馬鞭,眼神卻一直盯著馬車內的我:“蕭大人近日覓得佳人了?”
宋懷瑾的視線落在烤地瓜上,語氣不免多了幾分涼意:“什麼低賤之人,淨吃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蕭景安麵色尷尬,但依舊維持著笑容。
我挑釁般將烤地瓜又大大啃了一口:“王爺說得對,低賤之人就是喜歡吃這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恐汙了王爺的眼,小女子和蕭大人便告辭了。”
我麻溜地跳下馬車,拉過蕭景安的手:“大人,你陪我坐車可好,我一人在車裏憋得慌!”
蕭景安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擦拭著我嘴角上的殘渣。
馬車與宋懷瑾擦肩而過,我撩起車簾,袖中飛出一根銀針刺中馬的眼睛。
以宋懷瑾的身手本不至於中計,可今日他卻狼狽地摔下了馬。
我開始有些後悔。
後悔沒在他走神時將銀針刺進他的脖頸一招斃命。
蕭景安拿過我手中隻剩一半的烤地瓜:“原是怪我,平白讓你遭王爺奚落嘲諷一番。”
在蕭景安看來,宋懷瑾是看不慣他才刻意為難。
而我作為蕭景安身邊的人,理所應當成了宋懷瑾譏諷的對象。
“大人何必聽旁人的話,奴婢很喜歡你......買的烤地瓜。”
蕭景安臉頓時紅了起來,尷尬地拿起書卷轉移注意。
我抬眼看去,便看見蕭景安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