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為了他的初戀,親自動手打我。
而我當時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孩子流產後,我瘋了。
後來,顧言朝我跪下,卑微的祈求我。
我對他笑了笑,一躍而下。
[原我們來世永不相見。]
1
[阿言,我肚子有點疼,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
我難受的縮在沙發上,踟躇地看向顧言。
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顧言看著手中的文件,淡淡道:[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我知道了。]我揪了揪沙發上的流蘇,心裏一陣酸澀。
我和顧言是家族聯姻,在和他結婚之前,我甚至都不認識他。
我以前的理想型是溫柔儒雅的男生。
而顧言則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樣子。
兩個不熟悉的人被家族利益硬湊在了一起。
可想而知,過的並不幸福。
但既然已經結婚了,我隻能當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妻子,盡管我的老公並不愛我。
外麵天色漸濃,我起身準備去做飯了。
顧言不喜歡外人在自己家,所以做飯,打掃衛生......這些隻有我來。
盡管我之前十指不沾陽春水。
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在我的臉上。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顧言俊俏的臉龐就映入眼簾。
他眉眼冷峭,鼻子高挺 ,纖薄紅潤的嘴唇,讓他看起來十分迷人。
我屏住呼吸,小心地用手輕輕描繪著他的臉龐。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冰冰的,但長的倒是挺好看。
[你在幹什麼?]顧言猛地睜開眼,冷聲問道。
我被嚇得縮了縮手指,結結巴巴道:[沒,沒幹什麼?]
他瞥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下床了。
我躺在床上,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顧言是否對所有人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
[恭喜你,林小姐,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我驚訝的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裏真的有一個新生命。
醫生把手中的彩超單遞給我後,有些疑惑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孩子的父親沒有來嗎?]
[他比較忙。]我垂著頭,吸了吸鼻子。
[忙到來陪妻子去醫院的時間都沒有嗎!]醫生瞪著眼,不滿地說道。
我沉默地看著彩超單,無話可說。
[好了,之後要定期來醫院產檢,均衡飲食,避免情緒激動。]
[我知道了。]
回到家,我專心的看著手裏緊攥的片子。
小小的,隱約還可以看到小胳膊,小腿。
我的心瞬間被軟化了。
這是我的孩子,與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
我溫柔地撫摸著肚子,滿臉愛意。
叮鈴,叮鈴,手機傳來悅耳的鈴聲。
是顧言。
我迅速接通想告訴他,我懷孕了。
話還沒說出口,顧言就冷冷道:[我今晚不回來了。]
我一噎,隻能無奈地開口:[好吧!]
之後的幾天,顧言都沒有再回來。
給他打的電話,也是永遠在線。
2
吃完飯後,我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門鎖突然發出哢嚓一聲,是顧言嗎?
我開心地轉頭:[顧......]
[對不起,我以為家裏沒人。]一個女人扶著顧言,膽怯的說著。
她眼中含淚,楚楚可憐的朝我道歉:[言哥哥喝醉了,我怕他摔倒,所以扶著他,你千萬不要誤會。]
眼前這一幕,不禁讓我笑出了聲,真是好一個綠茶。
可惜顧言似乎沒有察覺到,他不悅地皺著眉:[你不要為難心然,是我讓她上來的。]
許心然眼中的淚,終於落下來了:[是我的錯,你不要怨言哥哥。]
我深吸了一口氣,怒火中燒。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地轉身離開。
臨走前,還聽到許心然軟著嗓子:[言哥哥,我去給你到杯水。]
回到臥室,我依靠在門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些年來,顧言一直把我當做可有可無的影子。
哪怕我日複一日的照顧他,顧言依舊忽視我。
沒有任何感情的婚姻,還有持續的必要嗎?
手機鈴聲催命般的響,打破了寧靜,也打破了我的思緒。
我看了看對方的名字,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接聽”。
母親小聲地說:[笙笙!吃飯了嗎?]
[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我緩緩坐到床上,毫不留情地開口。
八百年不打一次電話的人,怎麼會突然來關心我。
她尷尬地大喊:[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是你媽。]
我疲憊不堪地揉了揉眉心:[你要再不說,我就掛斷了。]
[你能不能讓小顧,把那塊地皮讓給我們,反正他又沒什麼用。]她囁嚅這說。
聽到這,我噗笑一聲,實在忍不住地笑道:[你覺得,他會聽我的嗎?]
說完,不管她的罵罵咧咧,我隨手掛斷,扔在了桌子上。
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還會心存期待?
我用胳膊遮住眼睛,隻感覺好累好累。
這個世界上,好像隻剩下我自己,孤獨無助,死死的包裹住我。
不,我還有孩子 ,他會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珍寶。
我擦去臉上的淚痕,把手輕輕放在肚子上,感受到肚子一跳一跳的,這才放心的睡去。
再醒來時,客廳裏隻有顧言一個人。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裏,氣質內斂而深沉,純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扣子嚴謹的扣在最上方,遮不住的矜貴。
他聽見聲響,撇了我一眼,不冷不熱地嘲諷:[林家的千金真是值錢,都可以換一塊上市地皮了。]
我閉上眼睛,沒有底氣在反駁,傲氣也一瞬間被擊垮。
是我低估了林母不要臉的程度。
她竟然好意思張口問顧言要地皮。
顧言眉宇間滿是厭惡,他毫不留情地越過我,不屑一顧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肖想,自己根本不配的東西。]
強烈的羞辱湧上心頭,我緊抿著唇,感覺到無地自容。
顧言把門猛地甩上,砰的一聲巨響。
見他走了,我才捂著嘴嗚咽著哭了出來,偌大的房子裏,隻有我斷斷續續的哭聲。
3
晚上,手機嗡的一聲,跳出來了一條短信,是顧言。
[我喝醉了,來餐廳接我一下。]
來不及猶豫,我便匆匆地趕過去。
到了包廂,我把手搭在門把手上,正準備推門進去。
顧言刻薄的聲音就從門穿透而來:[林笙笙在床上跟塊木頭一樣,半死不活的,跟她在一起,不夠令我覺得惡心的。]
所有人都在起哄的大笑。
我怔怔的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我第一次見到顧言,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當年,我因為不同意聯姻,便被父親提著棍子打得渾身是血。
等他打累了,就將我無情的趕出去。
大雨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我顫抖地蹲在門口。
我被淋濕了衣服,頭發也變得淩亂不堪,涼意深入骨髓。
我抹了一把臉,決定毫不妥協。
大雨磅礴,一個孤獨的身影緩慢地走過來。雨水模糊了視線,我使勁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已經撐著傘來到我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把懷裏的手帕遞給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傘。
他告訴我,他叫顧言,是我的聯姻對象。
我抬頭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做出了讓我後悔一生的決定。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林心然心口不一道:[你怎麼在這?]
她眼中滿是洋洋得意。
我跳過她,視線停留在顧言身上
工整的襯衫解開了兩粒紐扣,領帶早已不知所蹤。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抬眸。
看見到是我後,他逐漸繃直了身體,瞳孔驟然一縮,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失措:[你為什麼在這?]
[不是你和我發信息,讓我來接你的嗎?]我看向林心然,已然明白了一切。
林心然察覺到了我的目光,連連擺手,一臉無辜道:[笙笙姐你可能誤會了,不是我。]
聽見我的名字後,頓時,包廂內的所有人都鄙夷地看著我。
其中不乏有色迷迷的眼神。
我被他們的目光釘在原地,如萬箭穿心。
最終我受不了他們異樣的目光,想奪門而出。
許心然卻突然拽著我的胳膊,將我猛地扯了進來,隨後又輕飄飄地鬆開了手。
我踉蹌的摔在了顧言腳邊,他無動於衷的端坐在那。
那雙漆黑的眼眸,恢複了平靜,再也看不出半點波瀾。
周圍一片譏笑聲,他們調侃地問:[顧少,快把你老婆扶起來。]
顧言嫌棄地扭過頭:[還不嫌丟人嗎!趕緊站起來。]
我鼻尖一酸,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淚珠落在地毯上,形成了一個個小圓圈。
怕他們看出我此時的脆弱,我狼狽地擦了一下臉,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許心然端著兩杯酒,笑吟吟地走過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希望你能喝下這杯酒,原諒我。]
我摸了一下肚子漠然地說:[我不喝酒。]
許心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朝顧言撒嬌的拖著長音:[言哥哥。]
顧言不耐煩地蹙了蹙眉:[林笙笙......]
話還沒完,我便一股惡心湧上心頭,身體不由自主地嘔吐了出來。
隨後腦子嗡嗡的,隻聽見了一聲尖叫,我微微睜開眼,就看見許心然提著裙擺,崩潰地大叫。
原來是吐在她身上了,我緩緩勾起了嘴角,心中不免有一絲解氣。
4
可能是顧言的出現太過驚豔,我總是對他抱有期待。
但當尊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任意踩踏,我才發現顧言在我腦海裏的記憶已經在逐漸消散。
我想,我是時候該放下了。
把行李收拾好,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
靜靜地坐在那,等待著顧言回來。
和平常一樣,從白天等到黑夜。
我昏昏欲睡地打了個哈欠,就在已經堅持不住想回去睡覺時,顧言終於回來了。
他依舊把我當做空氣的越過我,態度漠不關心。
我看向他的背影,開門見山道:[我們離婚吧!]
他瞬間僵在原地:[你在說什麼?]
我麵不改色的,又重複了一遍。
顧言垂眸看著我,目光帶著審視。
我微微仰著頭,絲毫不懼的跟他四目相對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嗬!”的一聲打破了緊張的氛圍,他唇角輕扯,嗤笑了出聲:[你想要那塊地皮,給你就是了,何必要鬧出這種小把戲?]
我深呼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我隻要離婚,其他什麼都不要。]
顧言像是察覺到了我的認真,他捏著我的下巴,俯身吻著我。
惡狠狠的力道,很快讓我嘗到了鐵鏽味。
顧言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神色複雜。
他用力擦去我嘴上的血珠,聲色俱厲:[我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你最好趕緊打消這個念頭。]
我梗著脖子,振振有詞:[你根本就不愛我,為什麼不肯放我走?我們在一起隻會互相折磨。]
顧言麵目猙獰地一腳踢向身邊的行李箱,一字字擠出牙縫道:[你哪都不許去。]
一聲巨響,在我耳邊響起。
我害怕的抱著肚子驚恐地看著他。
顧言望著我,漂亮的眼眸裏,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愫。
他抱起我快步的走向臥室,一把將我扔到了床上。
下一秒熱烈細碎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伴隨著還有衣服的撕裂聲。
我眼前發黑地推搡著他:[你快放開我。]
顧言像是沒聽到似的,繼續親著我的鎖骨。
一片混亂中,隻聽“啪”的一聲,霎時安靜了下來。
他臉頰微側,舌尖抵著腮幫,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心虛地搓了搓手心,趁他還沒反應過來,迅速地跑到了另一間臥室,躲了起來。
等了一會,我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在門上,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後,我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大門半開著,顧言應該走了。
我輕撫著胸口,大腦一片空白。
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坐到沙發上慢慢的理著思緒。
首先,不能告訴顧言我已經懷孕了,要是他知道,肯定更不願意放我走。
其次,就是在孩子顯懷之前,一定要把婚離了。
我眼神發愣,迷迷糊糊的把這兩句記到了腦子裏。
殊不知,這是第二個讓我後悔的決定
5
我最終還是搬走了,搬走第二天,林母破天荒的給我打了電話。。
她語氣諂媚:[我就知道我女兒有本事,吹吹枕頭風,就讓小顧把那塊地皮送給我們了,現在那塊地皮可掙了不少錢。]
我微微一怔,茫然地問:[他什麼時候送的?]
[哎呀!就是我給你打完電話的那幾天。]
得到答案後,我毫不留情的把電話掛斷,然後又迅速的拉進了黑名單。
盡管她會換另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繼續來騷擾我,但至少在短時間內,我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而顧言,我則有些疑惑。
他明明對我厭惡至極,為什麼還會把那塊地皮讓給林家?僅僅隻是為了不想和我離婚嗎?
我揉了揉眉心,實在想不出來。
“叮咚,叮咚。”是門鈴聲。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起身開門,居然看見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我瞳孔微微一震:[你來幹什麼?]
許心然皮笑肉不笑:[當然是和你聊聊顧言的事情。]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顧言的事更跟我沒關係。]我不慌不忙的想把門關上。
許心然卻見縫插針的鑽了進來。
[出去,這裏不歡迎你。]我指著門口,冷了臉色。
許心然站在我對麵,和我對峙著。
她厚著臉皮自顧自地說:[我可是顧言的高中同學更是他的初戀,要不是我大學去留學,和顧言結婚的就是我了,哪有你什麼事!]
[這不,我一回來,他就屁顛屁顛的來找我,說明顧言心中還是有我的。]
我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冷笑道:[但我是顧言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那你就是個被萬人唾棄的小三。]
她一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可謂精彩紛呈。
[你個賤人。]許心然揚起手,便要扇在我的臉上。
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身後一陣暴怒:[你們在幹什麼?]
我微微轉身,便看見顧言神色不明的望著我們。
許心然像是看見了救星,她梨花帶雨地哭泣著:[言哥哥,她要動手打我,她攥我的手攥的好疼啊!]
顧言陰翳地看著我,目光帶著一抹威嚴和不容置疑:[放開她。]
我倔強地收緊了力道,充耳不聞。
許心然吃痛地“啊”了一聲。
[我叫你放開。]顧言揪著我的領子,將我推倒在茶幾上。
我的肚子瞬間砸在了邊緣。
茶幾是玻璃做的,被我猛地一砸,也碎成了好幾塊。
到處都是玻璃渣子,我卻無暇顧及。
肚子上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翻滾,很快身上就被紮的遍體鱗傷。
許心然尖叫一聲,害怕地跑走了,她可能想象不到顧言會這麼狠心。
顧言則怔怔的看著我,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我忍受不住疼痛地拽住他的褲腳,他才反應過來。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腿沒了,顫抖地握住我渾身是血的手,喉嚨發幹地說:[你別怕,我現在就讓醫生過來,會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我點點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