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語!」
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我在微信裏聽過無數次的熟悉嗓音。
周澤楷喘著氣跑向我,蹲下身來,扶住我的輪椅。
月光下,他額間的汗閃爍著晶瑩,心跳聲比這夜晚的蟬鳴還要喧囂。
他喘著粗氣,急切地說:「想看滿月,為什麼不叫上我。」
我驚訝地問:「你不是在國外比賽嗎?」
「一比完賽我就走了,坐了13個小時飛機,一小時前剛落地。」
「為什麼?」
我的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原因。
他的臉很快紅了:「我隻是覺得,或許你需要找個人說說話。」
「而我很想被你需要。」
他說的是我想被你需要。
這句話,在我破碎的心臟新種出新芽,給了我再堅持一下的勇氣。
在他的陪伴下,我用了一年時間康複。
出院那天,他帶著捧花和戒指向我求婚。
我點點頭,伸出手指請他為我戴上戒指。
那年他滿眼寫著愛意,現在他滿臉都是悔恨。
我冷笑一聲,取下十年未摘的婚戒,扔到他胸口。
他曾堅持婚後要補一個更貴的戒指給我,可我拒絕了,我就喜歡當時那枚。
現在看來,我最喜歡的也是當時的周澤楷,那個如月光般溫柔守護我的人。
周澤楷倉惶接住戒指。
我繞過他,手擰開門把手:「我們離婚吧,周澤楷。」
砰地一聲關上門,隔絕了我們。
我找了間五星級酒店暫住下,請律師朋友擬了份離婚協議寄給周澤楷。
同時,我決定把共同創辦的公司股份賣掉,在財產上徹底與他分割。
我專門挑了他外出辦事的時間,回了趟公司。
我拿起張經理桌麵擺著的團員排練合照,指著之前在醫院碰見的女孩。
「這女孩什麼來頭?」
「林喬怡,技術沒那麼出色,當時差點把她刷掉。周總說比賽缺人,就招了進來。」
新一輪招聘是三個月前,所以是這個女孩出現後,周澤楷就不記得我產檢的日期了。
我心底一片荒蕪,沉吟片刻:「讓我看下最近的監控。」
監控這東西,如果不發生什麼事,一般沒人看。
直覺告訴我,監控裏一定會留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