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過了不久,李貴人還是自縊了。
捧卷把她哭鬧的孩子抱了回來。
「李貴人說她身無所依,生下皇子,看似是福,實則是禍。希望娘娘能將大皇子養在膝下,庇佑長大。」
我哪裏還能等他長大呢。
隻是弘佑哭著抓住我的手,叫我母後。
他的名字,是我取的。
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母親啊。
裴扶宴大概知道,隻是孩子由嫡母來教養,合情合理,他也說不了了什麼。
我護著弘佑,就像我哥曾經在家族大廈傾覆之後護著我。
他很愛哭,但是抱著哄上一哄就好了。
他的膽子很小,喜歡揪著我的衣角,守在我身邊。
看見我喝藥,他便乖乖守在一邊。
看我喝完,把手裏的飴糖塞給我,笨拙地安慰我。
「母後,不哭。」
他吐字總是不清,大概是我總哄他,叫他不哭,他也隻學會了這一句安慰。
我覺得我的病好了許多。
畢竟弘佑還小,我總想著,陪他多些,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