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蘭向辭用了一年坐穩江南首富的位置,他氣勢洶洶的殺到楊府,我以為她是救我於水火的救世主,可他一盆冷水將我澆的徹底。
我也以為他會堅定不移的相信我、維護我,可他沒有,是他親手將我眼裏的光掐滅了。
憑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錯,卻連最了解我的青梅竹馬都不相信我。
我冷笑:“你可知今日在書房我為何傷他?”
江漓若沒有遲疑:“我知道,即使這樣,我也會站在他這邊。”
我氣笑了:“愚蠢。”
江漓若:“是你當初為了攀附錢財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嫁給了他的仇人,分明是你對不起他,如今他找了那麼多你的替身,分明是愛你的,你又何苦折磨他?”
我疑惑:“分明是他折磨我吧,你既然愛她,又為何來勸我?”
她沉默片刻:“你既然不愛他了,那就離開蘭府吧。”
我打量她許久,忽地笑了,湊近她的耳朵:“怎麼,你怕我舊情難忘,怕他對我心軟,就沒你什麼事了?”
我當是純潔的小綿羊呢,原來肚子裏也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各取所需吧。
我後退一步,趁她不注意,拔下我的簪子,手疾眼快的在她脖頸左側劃一道細長的血痕。
她感覺到痛,用手摸了一把,看見滿手的血,眼神中滿是驚恐,扯著嗓子尖叫起來。
然後在我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暈倒了過去。
白天看見她之後,我又呆著沒事隨口打聽了一下她。
此女怕血,有很嚴重的暈血症。
當蘭向辭聽到動靜趕來時,正看到江漓若帶折血跡躺在地上,而我拿著帕子冷漠的擦著簪子上的血跡。
他冷眼剜了我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漓若就走。
再回來時氣勢洶洶,他猛地揪起我的衣領,我感覺我雙腳快要離地了。
“莫桑晚,你傷她,你是瘋了嗎?”
我定定的看了他片刻:“這麼著急嗎,看來你對她確實不一般。”
他鬆開我,但依然拳頭緊握:“我白天強迫你,你傷我可以,可阿若本就命苦,她怯弱良善,你不應該對她下手。”
我沉默良久,戚戚一笑:“看來我的辭哥哥,不是不會信任別人,隻是堅定信任的人不是我罷了。是我不配了。”
他低著頭表情看不清:“你跟她自是不一樣,她單純,沒有那麼多壞心思。”
我心臟抽痛,自嘲一笑:“是啊,我不單純,我惡毒的很,是我不配擁有別人的信任。”
“沒錯,我是故意傷她的。那丫頭倒確實對你鐘情。”
“為什麼?”
我笑了:“沒有原因,我就是單純的壞,我本就失了自由,誰讓她還來擾我清淨。”
蘭向辭眼神含痛,轉身要走,留下一句狠話:“你若再傷她,我定不輕饒你。”
我衝著他的背影喊:“那你放我出府啊,我自是沒有機會再傷她了。”
他猛地停住腳步,又折回來,暴躁的拽著我的手腕,力氣之大,大到我骨頭差點碎掉:“你想都別想!”
眼神狠厲,我一有出府的想法他就這樣,我差點以為他在乎的不是江漓若,而是我。
在沒有發生意外之前,他也一直像護著江漓若那般護著我。
一起在私塾讀書時,他都會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因為楊文康一直纏著我,他生性浪蕩,經常湊在我跟前說一些下流的話,蘭向辭沒少教訓他。
唯一一次他有事情沒在我身邊時,楊文康將我堵在巷子口,要侮辱我,我也不是吃素的,狠狠踹了他的襠。
即使我沒吃虧,蘭向辭還是狠狠揍了他一頓。
然後摟著我的肩,給我買我最愛吃的桂花糕,深情地說:“以後不管是誰欺負你,我都會護著你。”
他向來對人彬彬有禮,隻有在保護我的時候才像個小混混,決不讓我吃一點虧。
如今他不再文質彬彬,保護的對象也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