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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與我來說是一位老友,又是新家。
裏麵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很陌生,卻莫名有一種溫暖的歸屬感。
幾個不配合的被強製關到了審訊室,還有幾個關進了筆錄室。
吸音海綿隔絕了大部分的吵鬧聲,四周忽然變得安靜,我有些不習慣的揉了揉耳朵,這一晚上給我吵得真的腦瓜子嗡嗡疼。
沈確走了過來,遞給我一套幹淨的衣服。
「辛苦了,小阮。」
沒有多的話語,隻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我一時有些繃不住淚水。
好久沒有......
好久沒有人和我說過辛苦了。
也好久沒有人叫過我小阮了。
閆溪,這個名字,伴隨了我三年,以至於又是我都會恍惚記不起來自己真名叫什麼。
我想抬手抹淚水,卻突然想起今天畫了大煙熏,可能現在已經暈的不成樣子了。
沈確笑了笑,拉著我的手腕去了洗手間門口。
「把衣服換了吧,卸妝是從你周姐那兒偷來的,別告訴她,可貴了。」
嗯,EVELOM,確實貴。
把臉擦幹淨之後看見沈確給我發了消息,讓我直接去2號審訊室,想著估計也是讓我直接去審裴雲嵩那個臭男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大局已定,臥底了三年的複仇計劃將在今晚收尾。
隻是從櫃子裏掏出我的素描本時還有些不舍,可能也不是不舍,隻是我沒法很準確去形容這種感情。
010265.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鎖上了櫃子。
隊裏也沒有新的警服,沈確估計是從幾個姐姐那兒東借西湊給我湊了套幹淨衣服。
幾個姐姐不像他們這些臭男人,案件一忙直接住局裏四五天回不了一趟家,值班室衣櫃裏全是堆得亂七八糟的衣服。
裴雲嵩還沒清醒。
我從單向玻璃後麵看向審訊室裏的裴雲嵩,雙手被銬住,腦袋低垂的坐在椅子上,身旁站著兩個隨時可以控製住他的刑警。
「這個劑量也是下得挺狠的。」
沈確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些許揶揄。
「這不是方便警察叔叔的執法嘛。」我無辜地聳聳肩,「怕他暈不過去,稍微多加了一點點。」
「他要是今晚都醒不過來,我們就得一直守在這兒。」
「不會的,他醒不過來我去抽他倆大逼鬥。」
話音未落,金屬椅子上的男人輕微哼唧了一聲,立馬引起了旁邊兩個刑警的注意。
「先別動。」沈確立馬對著麥克風喊,「觀察一下。」
其實根本不用觀察,裴雲嵩的惱羞成怒顯而易見。
他悠悠轉醒後發現周圍的場景有些陌生,突然呆愣在原地,直到意識逐漸清醒,發現了身邊兩個穿著警服的人,才確認了所處的方位。
金屬手銬被甩的哐哐亂響,裴雲嵩被兩個高大的男人死死按在原地,卻還是試圖用力逃脫,嘴裏不斷罵罵咧咧。
「你們是誰!幹什麼抓我!!」
「把我放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抓我!你們怎麼敢抓我的!」
「我現在就要去聯係律師!你們有證據嗎!有拘留令嗎!」
「他媽的,不就是兩個警察!!你們惹得起我嗎!裴家!你們拿什麼拘留我!我要告你們!」
「嘖嘖嘖。」沈確咋舌,「他平時講話就這麼難聽嗎?」
我抬眉,沒有否認。
「辛苦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走吧,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