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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出星海岸大門的時候正看見兩個刑警合力把裴雲嵩塞進警車裏。
一米八幾大高個,再加上平日的健身運動,裴雲嵩的力氣並不輸一些警察。
但因為我提前給他下了迷藥,雖冷風一吹清醒不少,但肌肉還像是被卸了力,使不上勁,隻能用蠻力試圖耍賴拖延時間。
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被強行塞進車裏帶走。
其實我感覺到我現在的淡定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我也實在沒有心情去演一個莫名其妙被警察抓走的驚慌失措小女孩。
包臀裙短得我難受,隻想趕緊把衣服換了。
和我同一輛車的是裴雲嵩今天帶過來的女孩,我並不認識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她卻向我開了口。
「你好像,完全不害怕?」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隻是平淡地笑了笑。
「害怕有什麼用,又不能讓我中途下車回家。」
「我知道你的名字,閆溪。」
「我這麼有名?」
我看著車窗玻璃上倒映出來的疲憊的臉。
「很有名,沒有誰不知道你。」
「嗬......」我輕笑一聲,「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她沉默了。
半晌才緩緩開口。
「是不太好聽......」
「我知道他們都說我什麼,不用你再告訴我一遍。」
「可你就一點都不想反抗嗎?就任隨他們這麼遍地辱罵嘲諷你。」
「習慣了,倒也沒有什麼所謂了。」我看向那個妝容精致的女孩。
她脖子上的項鏈保守估計六位數起,那個耳環是這個季度大牌新出的限定,身上的裙子不論剪裁還是設計都價值不菲。
這種女孩當然不會懂為什麼我要忍辱負重待在這個沒用男人身邊這麼多年。
她這輩子都不會懂。
所以我也沒打算和她解釋清楚,隻是含糊其辭糊弄過去。
「你不會懂的。」
「我......」
我知道學校裏傳的我的那些事情。
無非就是出身貧寒,父親把家裏賭空了留下一身債跑了,母親還不上債隻能出去賣然後失蹤了,留下我一個賭徒和妓女的孩子,在大學裏抱男人大腿,想要攀鳳凰枝。
很離譜,真的非常離譜。
這裏麵沒有一句話是真的,但卻莫名其妙通過傳播中的添油加醋變成了這個版本。
連裴雲嵩也接受了這個版本,覺得我靠近他就是想有一天可以感化他和他在一起,跨越階級成為豪門太太。
畢竟裴氏集團的名號享譽整個新安市,高低算個龍頭企業。
其實傳的離譜一點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壞處,最多就是平時會沒有朋友,然後經常被人使絆子或者霸淩,但久了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