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我好像被一個叫“穿越者”的組織包圍了。
身邊奇奇怪怪的事越來越多。
就連我親生的女兒,都指著我的鼻子說:
“你一個庶女不配做侯府的當家主母。”
跟我搞封建這套?
我倒要讓她看看什麼是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
1.
我是承陽侯府的當家主母。
本來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長大,可以安享晚年做個不問世事的老夫人。
可我最近卻發現侯府越來越不對勁。
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好像都被換了芯子。
最早是我院子裏負責澆花的小環,一個月前的早上,她突然問我能不能調她去大公子院裏掃地。
我隻當她是歲數大了對大公子有什麼念頭。
她卻說:“我想和我室友一起掃地。”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緊接著說:
“把我室友調過來跟我一起澆花也行。”
當時我隻覺得是這丫頭得了瘋病,當即讓我身邊的蘭嬤嬤把她挪出去關起來養病。
打發走小環,我把她說的那個“室友”小翠叫來問話。
沒想到小翠那丫頭說:“關了我室友就不能再關我了哦。”
看來這丫頭也病了,我閉了閉眼,吩咐蘭嬤嬤把兩個人關在一起。
原來她們瘋了都看不上大公子,我有些挫敗。
同時開始擔心大公子的婚事。
可現在我覺得,真正得了瘋病的,要麼是我,要麼是整個侯府。
我親自養育了十五年的女兒,用飯時儀態不成體統,頭上步搖恨不得甩到我飯碗裏,還一邊吃飯一邊唾沫橫飛地說話。
她戴那步搖好像就是為了抽自己的臉。
看著她的筷子在盤子裏來回劃拉,還把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我終於忍不住了,放下碗筷漱了口道:
“如兒,吃飯的規矩怎麼全忘了?”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站起身來一腳踩著凳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
“你一個庶女,本來就不配嫁進侯府當主母,現在還敢管我這個嫡女的事?”
“信不信我發賣了你?!”
我被她說得有些沒反應過來,轉頭和身後的蘭嬤嬤對了個眼神。
蘭嬤嬤的神色比我還震驚。
完了,我女兒也犯了瘋病。
胸口一陣悶痛,我連忙捂住胸口:
“蘭嬤嬤,快把大姑娘帶回房裏,就說大姑娘病了,悄悄的把王太醫請過來瞧瞧。”
可王太醫來瞧過,卻說不出什麼病。
反倒給我開了一堆疏肝解鬱的方子。
好好好,這下有病的人反倒成了我。
送走太醫,我回到如兒院子裏,還沒進去就聽到她正和幾個小丫鬟講什麼“人人平等”。
還說自己習慣不了別人給她下跪。
我的心立馬涼了半截,因為我知道,我的女兒已經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恐怕真正的她再也回不來了。
每個被換過芯子的人,或多或少都說過“人人平等”。
讓我有些好奇,“人人平等”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沒了上下尊卑,會不會亂套。
一見到我,如兒立馬趾高氣昂起來:“我可是嫡女......”
我繞過她穩坐在堂中主位上才開口:
“沒有我這個嫡母,哪來你這嫡女?百善孝為先,你再說這種忤逆不孝的話,我大可去告你一個忤逆之罪。”
她吊兒郎當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不停抖著腿無所謂道:“什麼忤逆之罪?”
我冷哼一聲:“我朝忤逆是重罪,會被處以絞刑。”
“不過你畢竟是女兒,為了家族名聲,我大可把你關起來活活餓死,對外隻說你突發惡疾,深宅大院裏頭,不會有人追究這點小事,哪怕你父親也不會多問一句。”
想起之前被關死的那個女孩,我心裏更堵得難受。
如兒這才收斂了幾分,試探著問:“這麼......嚴重嗎?我以前在家都是隨便頂嘴......”
說著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立馬止住話頭強裝無所謂地朝四下看了看。
原來是個色厲內荏的小丫頭,嚇唬兩句就老實了。
我不疾不徐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剛放下,外麵丫鬟進來通傳:
“夫人,二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