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簡單把我跟秦序,歸化成聖旨賜婚不得不在一起的同僚關係?」
秋姨娘不信。
「掌印在妾身這裏徹夜看賬本,不就是為了讓夫人您輕鬆些?」
「掌印催著妾身去扒別家牆頭,不就是為了給您傳遞一手消息?」
「掌印吩咐妾身給您打一整幅的暗器頭麵,不就是為了您出門安全?」
她做了個鏗鏘有力的總結。
「總而言之,掌印大人除了不能生孩子,哪裏不好?」
你說的秦序跟我認識的是一個人嗎?
他最近剛在刑部打轉完。
又跑去了城郊,說是有匪患。
我還納悶監理處的權責範圍怎麼又大了一圈。
想問。
但每次秦序都隻給我留個血腥味的背影。
「有血味就對了!」
「掌印大人新傷疊著舊傷,就等著您去瞧呐。」
我尋思著我跟秦序在外的名聲也夠狠辣了吧?
怎麼在秋姨娘眼裏像兩個純情戀愛腦?
好吧我承認我有些是。
聽了她們的話就很想見秦序一麵。
尤其是我琢磨著上次刺殺,感覺秦序對我是有些擔心在的。
但我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建設去蹭到他麵前。
宮中傳來消息。
「皇後娘娘醒了一遭卻又昏迷了過去......」
「司天台道鳳命衰微,月星即將隕落......」
我早晚要炸了這群亂算命的老東西!
把「皇後娘娘長命百歲」這八個字刻進他們骨頭渣子裏!
「夫人,您這是悲極而興奮了嗎......」
秋姨娘坐在我身邊,死死握住我的手怕我衝動。
此刻我們正在前往皇後娘娘母家範陽盧氏的路上。
盧氏請我去給盧家女教導宮中禮儀。
隻是沒想到見到了意外之人。
周雁。
那個在我麵前一遍遍重複「阿序」這兩字的周雁。
「這位是陳王義女,周雁。我夫君喜愛這位姑娘得很,也收作了義女。」
兩姓之女?
我說呢,盧家已沒了適齡女兒可以入宮。
有意思。
我饒有興致看著眼前的人。
周雁一身素白,布料上的暗紋芙蓉卻極為華貴。
江南今年僅供了三匹的布料,兩匹在宮裏。
其餘一匹落在秦府,如今穿在周雁身上。
這個認知像根針一樣細細紮了我心臟一下。
秋姨娘目光敏銳。
「夫人您可別多想!」
「掌印大人根本不懂這些東西,不知道怎麼就賜出去了......」
我和善地推開了秋姨娘的手。
「秦序的青梅,成了平雁關戰死的將軍之女,被陳王收做義女,愛慕陛下卻長久不可得。用婚姻不幸的理由被崔家推進秦府,又得了盧氏的青睞。」
「周雁姑娘好大的本事,我第一次連對手的棋盤都看不清。」
一般對於這種人我是懶得周旋的。
都是直接弄死了事。
周雁的圓眼眶頃刻間滾落大顆淚珠,急慌慌就跪下了。
「夫人請聽妾身一言!妾身不想嫁給陛下!」
周雁第一時間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殺氣,平日尖細的嗓音這會兒中氣十足。
「是陳王!陳王兩年前強行殺我夫婿,就要送妾身入宮。妾身好不容易逃出來,聽聞阿序那日攜夫人在崔府,才動了想讓他救我的心思。」
「誰知前兩日陳王派人直接將妾身帶進了盧府嚴加看管。」
「妾身真的隻想逃開陳王!」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子。
管她是不是言辭懇切。
我主打的就是一個不信。
但周雁的身份我倒是挺感興趣。
確切來說跟陳王有關的一切我都很感興趣。
「姑娘既這麼說了,我做主將你抬進府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