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決定丁克後,每年端午節,我都去廟裏給他求平安符。
他說「婧婧,我隻要有你便好。」
婚後第十年,我在廟裏撞見了他帶著小三和私生女來上香。
「對!你陪不了我,你四十五歲就因為車禍去世了,我度過了餘下的二十年!!」
他一臉絕望地看著我「我是重生的啊,老婆......」
他不記得了,我堅決丁克的原因,是他染色體異常,永遠不能生育。
後來,他知道真相後,狠狠推開了她們母子。
「區區五年怎麼了?!」
「我老婆,加上前世,與我同生共死三十五年,你們算個什麼東西?!!」
【你老公出軌了,不信自己多留意點!】
死對頭南泠玉在我求符的時候發了這麼一條。
【別嫉妒我有好老公。】
回她一個微笑,我打算將符紙裝起來,還在想今晚段堯會準備什麼晚餐,回頭就看見了他。
他長的高,身姿又挺拔,穿著風衣,在人群中很是惹眼。
此刻,他左手抱著四五歲模樣的小女娃,右手牽著女人,正側頭說著什麼。
小女娃很是討喜,親昵地上前親了一口,嘴裏的口型是。
爸爸?
段堯滿足地點頭,也是笑著用頭蹭她。
女孩的媽媽也是一臉幸福,雙手抱著段堯的右臂,很是滿足。
手裏捏著的符紙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才下過雨,片刻就被行人踩的臟汙無比。
就像我們這十年婚姻,到頭來是一場笑話。
心口湧上密密麻麻的酸疼,手也不受控製地抖起來,我蹲下將被踩爛的符紙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今晚我照例給你們做好飯再回去。」
身後傳來段堯溫和的嗓音,我躲在路人身後,盯著地麵,默默咀嚼這句話。
照例?
段堯他,一直遊走於兩個家庭之間?
怪不得,五年前開始,他總是在我到家之後才姍姍回到家裏。
但他總是不讓我進廚房,自己下了班就用最快的時間給我做好飯。
他說,他舍不得我沾到廚房的油煙。
嗬......
可他同時也在給外麵的人做飯。
一個人,哪有吃兩家飯的道理......
「老公,在家裏多待會兒,茉茉老說想你~」
女人在和他撒嬌,聲音越來越清晰,我意識到他們朝我走過來了。
「我盡量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回家陪她,端午才有空出來......」
段堯輕輕歎息,馬上就要抬眼望過來,偏偏我麵前的路人走開了,千鈞一發之際,有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
他們從我身後走過,我揪著那人的領子不敢抬頭,已經沒有勇氣麵對這一切。
「走遠了。」
頭上傳來清冷卻又無比熟悉的嗓音,我抬頭,是南長卿。
我公司和他們家是十幾年的合作夥伴了,每次見麵他都是站在一旁,不多說什麼,都是他妹妹南泠玉和我交談。
此刻他就那樣淡淡望著我,眼裏是揉不開的情緒。
「我都說了你老公出軌了,你還不信!」
南泠玉在一旁默默開口,嘴裏雖是嘲諷,但還是擔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送你回去吧。」
南長卿淡淡說,我點點頭。
現在的我,的確沒有精力去開車了。
沒想到,段堯比我要早到家。
「老婆~你回來啦。」
他笑著來擁抱我,我下意識地張開雙臂。
他才剛圍上圍裙,廚房也沒開火,身上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油煙味。
「阿堯,你身上什麼味道?」
我勉強將注意力收回來,假裝疑惑地望向他。
「啊,回來的路上路過小吃街,應該是那會兒沾上的。」
他很自然地回答,毫無撒謊的痕跡,接過我的包和外套掛起來。
想必是他已經在另一個家裏做好了飯,匆匆趕回來的,臉上還有微微的薄汗。
這五年來,我究竟是對他放心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才忽略了這麼明顯的細節。
「我馬上做好飯,老婆你等一下哦。」
他急著進廚房,兜裏卻飄落一張符紙。
「這是,送子符?」
我捏著那張紙抬眼看他,見他眼裏閃過一絲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