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敬澤在一起的七周年,恰逢五一。
我準備了戒指,打定主意要跟他求婚。
可那日,他說:
“在一起真麼久了,今天給你換個情侶紋身。”
於是他給我注射了劑麻劑,割開了我的皮,挖出了掩埋其中的骨頭。
七年來為了給他試新圖形、被打過無數次麻劑的我對此有了些免疫。我隻是沒有力氣,可我意識清楚的感受到刀鋒劃穿我肋骨的痛感。
可到底不如他的低喃來得痛——
“晟晟,再等等我......你說過隻要得到她的肋骨,你就和我在一起的......”
我甚至覺得這是不是隻是一場噩夢,是不是等我醒了,一切就都回歸原位了?
陸敬澤隨意的將我傷口縫合起來,隨後匆匆離開,帶著那截從我身上取下的肋骨。
麻劑藥效一過,肋骨處空空的疼,心臟也疼。
原來不是夢啊......
淚水瞬間麵頰滑落的到地上的時候,我有一種隱隱直覺,我可能要永遠失去陸敬澤了。
......
可誰知我還沒先等來那天,反而因傷口縫合不當感染住進了醫院。
住院期間,我多次嘗試跟陸敬澤聯係,唯一成功的那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輕輕的說:
“陸敬澤,我的傷口感染了,好痛——”
話還沒落,便聽見陸敬澤十分不耐煩道:
“我都說了我很忙,如果隻是聽你在這編造些廢話,我沒時間聽!”
我握著和我的身體一樣冰冷的手機,側著蜷縮著身子,眼淚浸濕了枕頭,心疼到幾乎無法呼吸。
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呢?秦晟晟用我的肋骨做鼻子絲毫不見排異反應,陸敬澤怎麼就從來沒懷疑過呢?
可彼時一遍又一遍問著為什麼的我,從沒想過,這竟然會成為我生前的最後一通電話。
因為當夜啊,出逃被追的罪犯摸進了我的病房,他一隻手迅速的捂著我的嘴巴,另一隻手拿著刀往我身上用力捅。
我痛得不省人事間,聽見這罪犯滿是恨意說:
“陸敬澤為了個賤婊子,讓我在裏麵蹲了八年,我搞死他現在的駢頭也是應該的吧!”
我突然就意識到了這罪犯赫然是當年和秦晟晟在一起過的小混混!
趁他不注意,我的手繞到身後迅速拿過手機撥通陸敬澤的電話。
現在他是我唯一存活的希望了。
隻要他接通我的電話......我就可以得救了......
電話被秒接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剛想求救。
可誰知電話那頭的人冰冷冷的拋來個“滾”字,便隻剩下嘟嘟音在我耳邊回響。
我絕望的垂下手,手機滾落到地上。
下一秒,刀便被狠狠的插入了我體內。
朋友和醫護人員、還有警方趕來時,我渾身都被肢解完了,而小混混被當場製服。
朋友瞬間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想安慰她,隻是摸摸她的頭也好,可我已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了。
——
“都怪你出的這破注意!還說什麼肋骨鼻就是弄死他倆的契機,現在好了,死是死了一個,可是害得我的阿楠又進去了!”
陸敬澤在廚房裏給秦晟晟做早餐時,我看見秦晟晟煩躁的對著空氣說話。
然而,下一瞬,空氣中突然憑空出現了個清俊的青年,青年的聲音冰冷似AI:
“宿主,前世您臨死前隻說要弄死陸敬澤和江眠給您的心上人報仇,可您並沒有說還要救您的心上人。”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倆,果然,當年的我聽到的就是真的。
可在陸敬澤推門進來的前一秒,青年消失了,秦晟晟也恢複了一貫的溫柔。
他什麼都沒察覺,嘴上還說著:
“晟晟你放心,我今天下午就把她揪出來,今天這手非分不可!”
許是聽多了也看多了,我聽到他這話時居然沒有像從前那樣心痛得肝腸寸斷,隻是悲哀的看著他。
突然就覺得,號稱A大學霸的陸敬澤原來也不過是個蠢貨!
至於那七年,老娘就隻當是瞎了眼了!
陸敬澤當天下午便將我的朋友約了出來。
朋友看見他,先狠狠的甩了他兩巴掌,再滿是恨意的冷笑:
“她死了,你滿意了?”
陸敬澤皺眉:
“我跟她分手是分定了的,都這樣了,你還在——”
話沒完,朋友又是一巴掌。
陸敬澤徹底惱了,朋友卻猛得將什麼東西摔在了陸敬澤身上,哭了:
“看新聞了嗎陸少爺?眠眠被活活捅了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