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敬澤和秦晟晟是高中同班同學。
父親家暴我的時候,是陸敬澤路過救下了我,從此我的腦海裏便刻下了少年蔚藍色的背影,那是和天空一樣的顏色。
我永遠都記得那天,在班上一向假裝不認識我的陸敬澤敲了下我的桌角。
“小班長,你應該收過不少情書吧,教我下行嗎?”
於是,學校裏的小霸王坐在課桌前,聽我一字一句念,他有些煩躁卻寫得認認真真,偶爾還抬頭看我一眼:
“你收到的都是這樣寫的?難怪他們都追不到你。”
而我隻能壓下心中的苦澀,收起那些難以啟齒的小心思。
但沒等陸敬澤將這份情書送出去,秦晟晟便和個混混哥在一起了。
過去整整八年了,他居然還好好的收著。
我真的恨不得提起他的衣領問問他,如果從沒忘記過秦晟晟,如果從沒愛過我,那又是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此刻的秦晟晟替我問出了這個問題,陸敬澤笑了:
“還能是因為什麼,不過是你出國了,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又看她可憐,才施舍了她七年。”
施舍?
我的心仿佛是被人從二十來米的高空狠狠砸在了地上,摔得稀碎,我覺得自己仿佛是個笑話,一個被人笑話了七年的笑話。
我看見陸敬澤撥通了我的電話,是我好友接的,她約莫是我死後在病床上發現的。
“她人呢?告訴她,我要跟她分手!”
而電話那邊我的朋友在狂吼:
“陸敬澤!你TM是不是有病?!秦晟晟要做肋骨鼻,你為什麼要取眠眠的肋骨啊!”
陸敬澤皺眉:
“不就是根肋骨嗎,又不會死。”
然後輕嘲:“怎麼?看你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死了。”
他的語氣那麼不屑,我幾乎是麻木的想,瞧,我活著的時候他不信我,死後亦然,這早在我預料之中不是嗎?
朋友幾乎是哭吼:
“你還有沒有心啊,陸敬澤!老娘告訴你,眠眠就是死了!都TM是你害的!”
陸敬澤嗤笑:
“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她現在的謊話都這麼低級了嗎?還聯合你一起來騙我?幫我告訴她,就算有天她死了,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啊......我想牽著嘴角笑下,可嘴角卻怎麼也提不起來,靈魂止不住的顫抖。
陸敬澤,你真是蠢啊,這麼多年你都看不出來嗎?
騙你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啊,而是你”深愛“的秦晟晟啊。
我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初和秦晟晟在一起的小混混因為惡意殺人,被陸敬澤送進監獄後。
我曾在學校天台親耳聽見秦晟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話,滿臉煩躁:
“我都是按你說得做的,為什麼這一世進監獄的還是他,不應該是陸敬澤嗎?”
她從來就不喜歡陸敬澤,她甚至想要陸敬澤的命!
我迅速將這事告訴了陸敬澤,可他盯了我片刻,最後嗤笑:“我怎麼不知道班裏的好學生也會說謊了。”
“警告你,少做這種挑撥離間的事!”
就是從這時起,他再也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了。
七年來皆是如此,甚至是我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