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為他的白月光杜諾接風洗塵的那天,我在洗他的貼身內褲。
家裏雖然請了阿姨,但一直以來,宋意的貼身內褲都是我在手洗。
這也是從高三那年開始,為了讓他節省時間專心複習養成的習慣。
晚上十點,宋意還沒回來。
我擦幹淨手,打開手機,才注意到他在半小時前給我發了消息:
【綰綰,公司臨時出了點事,我今晚晚點回去,不用等我,你先睡。】
我皺眉。
宋意腸胃不好,小時候家裏貧困條件很差,總是飽一頓餓一頓。
畢業後,又總是加班,今晚八成忙得顧不上吃飯。
我擔憂地打了電話過去。
接通,電話那頭卻是一片嘈雜震耳的音樂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喂?”
沒有回應,估計是宋意不小心按到了。
我正要掛斷,電話那頭卻傳來聲音——
“宋哥,你來參加杜諾的歸國宴,嫂子知道不?”
是宋意的好兄弟,盛槐。
我心下一凜。
宋意不是在公司加班。
他淡淡道:“她在家做家務呢,沒必要讓她知道。”
一片哄笑聲起:“你這是娶了個老婆,還是請了個保姆啊?”
“嫂子學曆不高,高中就輟學了,也沒個正經工作,在我看來,比不上杜諾一根毛。”
“宋哥,你不會看不出來杜諾對你有意思吧?她回國就是為了你啊!”
一群人一句接一句,我聽出來了,都是宋意的那幫兄弟。
我如墜冰窖,攥著手機的指尖微微顫抖。
有一瞬間甚至想掛斷電話。
過了良久,宋意才回複道:
“我和綰綰是一同走出的大山。如果沒有她輟學打工供我上學,不會有今天的我,我很感激她。”
“我也不是多麼沒良心的人,糟糠之妻不可棄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綰綰現在除了當家庭主婦還能做什麼?我不可能那麼心狠拋下她。”
“但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她能像小諾一樣上得了台麵就好了,這樣我帶她出來也不會覺得臉上沒光。”
一片曖昧的起哄聲。
調笑聲中,我卻突然像是被緊緊攥住心臟,痛得喘不過氣。
難怪。
難怪每次他出席宴會的時候,我問他需不需要我做他的女伴。
他總是一臉溫柔地望著我:“綰綰平時做家務夠累了,應酬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原來隻是因為,覺得我上不了台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