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夠了。
謝鶴安把匕首扔下,攬著我,吩咐那兩個嬤嬤:“將這碗血喂向晚服下,切莫撒了。”
“是。”
嬤嬤端著我的心頭血退下了,偌大的宮殿隻剩下我和謝鶴安兩人。
他舒心一笑:“結束了,棠棠,我終於還清欠向晚的債了,我們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他說的“我們”,是指我,還是蘇向晚?
若是指我的話......我都要死了,他還和誰在一起?
謝鶴安抱著我,興致勃勃地問我:“棠棠,這一次我該去哪裏尋你?”
到現在,他還以為我還會複活。
可我明明和他說過,這一次我是真的會死,真的複活不了了。
究竟是什麼讓他誤認為我還會再像前兩次一樣,好端端地出現在他麵前?
“是去西南的木棉城,還是江南的揚州城?”
他摩拳擦掌,好似立刻就要策馬狂奔,去迎接我的歸來。
木棉城是我第一次複活的地方。
當初,看著悲痛欲絕,隨時要為我殉情的謝鶴安,我努力扯出一抹笑,為他拭幹眼淚。
“別哭了,我是仙女,不會死的,你去西南的木棉城,我會在那裏等你。”
第一次去木棉城,謝鶴安是心存死誌;第二次去揚州城,他是將信將疑;而到了第三次,他有恃無恐。
他堅信,我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著他。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費力地擠出一句話:“謝鶴安,你後悔嗎?”
他愣了下:“棠棠,你在說什麼?”
我輕笑一聲,心口的血液再次湧出。
我肯定地說:“謝鶴安,你會後悔的!”
他眉頭緊蹙,有些動怒:“棠棠,不要使小性子,快些告訴我該去何處尋你。”
就在此時,蘇向晚的乳母去而複返,跪在地上:
“皇上,小姐飲下心頭血後,突然發起了高熱,暈過去了,您快去看看啊!”
聽罷,謝鶴安將我抱起放在床榻上。
“你不說也沒關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屆時我派人去尋,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