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哥哥在茶館大放厥詞嘲笑閹人。

九千歲派人上家中讓哥哥入宮做他的養子。

阿娘說我是萬人恨，最適合做不入流的太監。

找了個道士將我易容成哥哥的模樣送進宮中。

後來，我成了第一位坐在龍椅上的九千歲。

......

1。

“閹人算個屁的男人！”哥哥搖晃著手中的折扇，唾液四濺。

“哥哥...”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莫要胡言，不要影響爹爹。”

他一抬手將我甩了出去，“窩囊廢！滾回家去！”

我揉了揉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閹人就應該跟牲畜同吃同住。”身後傳來哥哥豪放的笑聲。

我低著頭撞向了一個高大的懷裏，眼前的人衣著富貴，銀發披肩，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半眯著笑，他抬眼看向哥哥的位置，笑意不達眼底，“是個妙人~”

陰寒的感覺從腳底漫了上來，我慌亂的逃離了茶館。

剛進府中，娘就撲了上來，“你哥呢！”

“你怎麼能自己回來呢！你哥不回來！你回來幹嘛！”藤條抽打在我的身上，我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從小到大，娘從未正眼看過我，每次見到我隻會關心哥哥。

“娘~”哥哥的聲音響起，娘扔掉手中的藤條，急忙上前。

“我的兒，可玩累了？”帕子替哥哥擦掉額間的細汗，兩個人臉上都帶著甜甜的笑意。

我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汗，跑回房中。

晚膳期間，娘不停地往哥哥碗裏夾著紅燒肉，“兒啊，多吃點。”

哥哥最喜葷腥，家中頓頓都要帶肉，稍有不如意哥哥便絕食不肯吃飯，娘每次都要哄上好久。

我試探性的將筷子伸進帶肉的盤子裏，“啪！”

整個手背被打的通紅，“誰讓你吃的！不吃就滾出去！”娘怒目圓睜，死死的瞪著我，仿佛見了殺父仇人。

我默不作聲扒拉著碗裏的白飯。

爹爹氣衝衝進來，一腳踹倒了坐在桌上的哥哥，“孽障！”

娘死死的護在哥哥身上，“老爺！這是作甚！”仰著臉衝爹叫嚷。

“都是你慣得！一天天就知道說些狗屁混賬話！九千歲今日找我，讓他進宮做幹兒子！”爹甩了甩衣袍，似是覺得不解氣，又在哥哥身上補了一腳。

聽聞此事，娘震驚的看向哥哥，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老爺~長青是我的命根子啊！你想想辦法啊！”

我靜靜的坐在那裏，心中卻有些竊喜：哥哥走了，娘是不是就能喜歡我了？

突然，娘看向我的位置，“讓昭兒去！”她將我扯到爹爹麵前，摁著我跪在地上，“你說，你願意去！”

我乞求的看向爹爹，期待著他能斥責娘的想法，“昭兒。。你可願？”

“嗬。。”我苦澀一笑，低頭看著自己都是補丁的衣服，重重的磕了個頭，“孩兒不願。”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正廳出來的，隻記得阿娘不斷地捶打我，哥哥滿嘴惡毒的咒罵，還有爹爹苦口婆心的勸慰我。

剛關好房門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冰涼的淚水從臉頰滑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抱頭痛哭。

漸漸地，眼皮愈來愈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