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笑意僵了，嘴角僵了。

連聲音都僵了。

我在等她的反應，可讓我失望了。

她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磕磕絆絆的說：「哦......媽媽......這不是看你晚上沒吃多少，怕你餓麼......」

我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自嘲式的勾了勾嘴角。

「媽媽，謝謝你的關心，後半夜我還在想那是不是你呢，畢竟，第一次你沒有敲門，也沒有出聲......」

她還是在佯裝輕鬆，用著玩笑話打圓場。

我知道，她仍然在為後爸開脫。

我現在十分懷疑，就算我拿著確鑿的證據，恐怕她也會找到借口。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一直幫著後爸，哪怕我受到了傷害，她也仍然選擇和稀泥呢。

6

之後兩天後爸都不在，我也過得舒心了一點。

浮動的心臟終於有了穩定的蹤跡。

明天就是返校的日子，我收拾衣櫃衣物。

臨近高考，天氣越來越炎熱，夏天校服都得重新拿出來穿。

收拾好校服，拉開最底下的貼身衣物層。

僅輕輕一搭，抽屜便順了出來。

我插鑰匙的動作一頓，明明記憶中，我上鎖了。

疑惑的拉開，細眼一看，少了，亂了。

我的呼吸瞬間便粗重了幾分，仔仔細細整理一遍，還是少了。

我了解我媽她不會動，我也已經很久沒回來了，並且確定走之前上了鎖。

翻箱倒櫃，將衣櫃倒了出來，整個房間一個角落都沒放過。

衣物沒找到。

卻在掛窗簾的架子上，找到了——攝像頭。

滾燙的血液瞬間冷卻，臉上的氣的血氣瞬間慘白了下來，渾身發著一陣陣的冷。

我被監視了。

所以後爸這兩天都不在，是不是因為......看到了我拿刀防範......

身體泛冷，腦袋發麻。

被空前的害怕惡心淹沒，仿佛他正掐著我的脖頸，我快要窒息了。

7

「悅悅？怎麼一直發出響聲，是出什麼事了麼？」

我媽敲了敲門，悠悠的出聲問道。

我沒有回答，坐在椅子上平複情緒。

她見沒動靜，又敲了兩聲後，急忙忙的推門進來。

「哎呦，怎麼把房間搞成這樣，天啊，臉怎麼也這麼白，怎麼了這是。」

她一進來走到了我身邊，安撫的順著我的頭發。

「悅悅你別不說話呀，媽媽會擔心的。」

擔......心？

我緊閉的眼睛睜開 盡管緩了時間，眼眶還是酸澀的難受，可我仍然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確實，她溫柔的眉眼深處盡是擔心。

我不想暴露我的脆弱，如果她仍然選擇沉默，這樣，我也不會顯的太難看。

深吸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先是走到衣櫃，指給她看，不給她反應時間，又牽著她都到床邊，將監控摘下來放她手裏。

「媽媽，你還覺得是我想太多了麼？」

我平靜的敘說，仿佛已經沒有了多餘情緒。

她嘴巴顫抖著，可最後，還是沉默。

奇怪的是，我竟不覺得失望，或許是，早就猜到了。

「你爸爸他，他可能隻是......」

「行了，你不累麼，永遠都是這幾個借口，說到這，你自己相信麼？」

冷笑一聲，拎起地上的書包，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果然，就算確鑿的證據在，她仍然還是這樣。

幸好早有預感，幸好沒抱多大希望。

這樣反而好，我走的反而沒有顧慮。

8

在校一個多月，我媽給我送過兩次飯，局促的找話題，似乎又想將那件事情揭過去。

她說什麼我應什麼，不與她發生任何爭執。

她放心了，撫摸著我的頭發，讓我五一假期回家。

我答應了。

低頭掩飾住眼神裏的陰寒不屑。

9

一到家，我媽端著湯從廚房出來，臉上掛著溫溫柔柔的笑意。

後爸看見我，笑嗬嗬的站起來要搭我的肩。

我身體一轉，他撲了個空，臉色立馬變成了不滿。

「孩子大嘍，碰都碰不得啊。」

我沒理他的牢騷，洗手吃飯。

三人坐回木桌，我沉默著沒說話，後爸侵略的眼神毫不掩飾的盯著我。

我們知道了他幹的猥瑣事，監控也被摘了，可我媽沒有任何偏激舉動，這又讓他大了膽子，明目張膽的舉動更是不加以掩飾。

在他看來，我媽不想管，我也不敢反抗。

他那隻腳貼了上來，桌子又時不時發出響動，我吃飯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