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玦,我一直藏在掌心,嵌入骨血。
就是為了在此刻拿出來。
我眼裏含著濃烈的恨意,怒視著周庭。
“周庭不僅奸汙了我,他的隨從還奸汙了我的侍女,殺死了我的車夫。”
“事後,在馬車裏放了一把火。”
“我的侍女拚著最後一口氣力,將我推下馬車,自己慘死在烈火的焚燒下。”
我渾身是血,從地上站起來。
膝蓋早已經失去知覺。
“而周庭這個畜生,在做下惡行後,沒有絲毫愧意,依舊尋歡作樂。”
麵對我的指控,周庭噌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你別瞎說呀,誰不知道我喜愛留戀煙花,說不定這個玉玦就是你偷的。”
“為的就是訛上周府。”
這時,前去京郊查詢消息的獄卒回來稟報,京郊的確發現了一輛燒毀的馬車,裏麵確有人形,不過,已經分不清男女。
而周庭當天的確出城了。
“周庭,你還有什麼說的。”
大人看著周庭的神色帶上了怒意。
周庭白著一張臉,在原地叫囂。
“她說是我就是我,萬一是她自己呢。”
“為了攀附周家,殺了自己的侍女和車夫,偷了我的玉玦誣陷我。”
審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我冷笑一聲,上前一腳將周庭踹倒在地。
這個無恥之徒,跟他的隨從合夥,驚了我的馬車,殺了我的車夫,在我掀開車簾的時候,撒了迷藥。
如果當時我不是受了傷,喝了安神藥,也不會被他這種小招數撂倒。
我左手奪過獄卒手裏的長刀。
唰唰幾刀,將他的衣服劃得稀巴爛。
失去了衣裳的掩蓋,周庭身上鮮紅的抓痕露在人前。
周庭浪蕩之名在外,周家又格外寶貝這個獨子,若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一身傷痕,從何而來。
周庭為何不找人麻煩。
我麵對著高堂,伸出手,指甲全部斷裂,露出血肉。
“他身上的傷痕是我抓的,我臉上的巴掌是他扇的。”
“玉玦,屍體,傷痕,這些不算是證據嗎?”
周庭屁滾尿流地從地上爬起,躲在一個獄卒身後。
“你這個瘋子。”
“就算一切是我做的又如何,大不了我納你為妾。”
“死了的侍女,車夫,我都給黃金百兩。”
“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這個破鞋。”
“閉嘴。”
驚堂木狠狠地拍下,大人看著我的目光十分為難。
“你看,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人死不能複生......要不就答應了。”
律法雖然有殺人償命之說。
可是,一個朝廷命官的嫡子,一個不知何處而來的孤女,一個侍女,一個車夫。
沒有人會以為,我們的命值得讓他償。
人一出生就分了三六九等,上位者就是高高在上。
見我愣在當場,周庭麵上又帶上了淫笑。
身子向我靠近。
“你就是告了我又如何,我明日依舊上我的翠紅樓。”
他猥瑣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轉,一隻手摸上了我的右肩。
“你求求本少爺,本少爺納了你,給你一口飯吃。”
“畢竟你的滋味,本少爺還沒有嘗夠。”
令人惡心的酒味打在我脖頸,他那張讓人厭惡的臉,就在我身旁。
我一腳踢過去,一刀砍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殺豬般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大堂。
他這隻手,我早就想剁掉了。
我的眼神落在了某處,一刀揮下,鮮血綻開,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反應過來的獄卒將我壓在地上跪倒。
我早已經失去了所有氣力。
大人臉色蒼白,手指指著我。
“你......你砍了他的手,還將他閹割了。”
我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滿臉是血,如同惡鬼現世。
“我乃護國將軍麾下主將,蘇燦漫。”
“亦是護國將軍唯一的女兒。”
在他驚懼的目光中,我落下最後一句話。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