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裴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絕了。
但他也是個倔的,穿的人模狗樣,做的事情卻是小孩行徑。
他拽著我不撒手,嘴裏念著“你要是逃債了我找誰哭去?”
我被他煩的頭痛,可對方終究是好心,況且我還欠著他人情,我隻好模棱兩可地解釋,“我坐不了車。”
他破天荒地沒有追問原因,沉默了一會兒,隻低聲說了句好。
我還是加上了宋行裴的聯係方式。
回家後,我便第一時間給他轉了錢。
可宋行裴卻遲遲不收,直到過了2小時自動退回我的賬戶,好像人間蒸發了的宋行裴又詐屍似的,發來一句“還錢。”
可等我再次轉過去,他又玩消失,直到轉賬過期了也不收。
就這樣反複了好幾天,我慢半拍地生出些好似被猴耍了的羞惱。
於是當他再次發來“還錢”二字時,我沒有理他,索性關了手機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我睡的正香。
一下比一下急促的聲響讓我不得不從詭譎的幻夢中醒來。
三年來重複了無數次的夢境,現在依舊會讓我心悸、發慌。
暴雨,鳴笛,滿地暗沉的血…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打濕,我猛地坐起身,拚命呼吸。
“雲嘉!雲嘉!”
急切的喊聲讓我的腦袋發出嗡鳴聲,我雙手緊握,指甲幾乎陷進掌心的肉裏。
我匆匆下床,起身去開門,握在門把上的手不受控製地發顫。
“雲嘉!”
老舊的房門被用力推開,我汗濕的脊背被一具渾身透著寒氣的身體抱住。
雨水淺淡的鹹腥味無孔不入鑽入鼻腔。
“雲嘉!”
男人的嗓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惶。
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