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是怕我不同意，司小雯的語氣裏染上一絲著急：“你在哪兒？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家…”

我隻是呆愣了片刻：“哦，也行。”

沒有期待，隻有平靜地回答。

我不知道司小雯是從哪個地方趕來的，發了地址過後，我在原地等了她六個小時，才看到熟悉的車子。

車子停穩後，我像往常一樣主動走向駕駛位，拉開車門，看到的卻是薑弘深坐在駕駛位。

“終於見麵了，你好，我叫薑弘深，你應該知道的。”

我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司小雯一邊坐上副駕駛，一邊轉過來朝我解釋：

“弘深他剛好出院過來玩一段時間，所以我就帶他一起了。”

聞言薑弘深麵帶笑意地轉頭看向我：“之前麻煩了雯雯很多事，所以我今天過來充當司機回報她，你應該不介意吧？”

我坐在後座禮貌回複：“沒事，大家都是朋友，我不介意。”

我嘴上這樣說著，眼神卻一刻也沒離開過薑弘深把著的方向盤。

司小雯很愛惜自己的車，不喜歡陌生人坐，更別說操作了。

我也是跟她在一起了兩年後，才被允許做她的專屬司機，但也隻限於她需要我的時候。

我曾一度以為，這是司小雯認可我的象征，還為此暗自高興了許久。

如今看來，薑弘深不是陌生人，我對她來說也並非專屬。

我的回答卻讓司小雯的臉色變了又變：“阿年，你…”

我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在這之前，我曾不止一次地因為這件事和她發生過爭吵。

我不明白司小雯為什麼會對一個位置如此在意，她卻一次又一次歇斯底裏地朝我吼：

“顧宜年，我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的玩物，你控製欲這麼強，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窒息。是不是非要把我逼走了，你才會滿意？”

“你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事可以做嗎？”

直到後來，我從她朋友的口中得知，車子是薑弘深送她的定情禮物。

我突然就釋懷了。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會如此明顯。

一路上，我像一個不熟的乘客一樣，在後排一句話不說，反倒是薑弘深有說不完的話，一直滔滔不絕。

這期間，司小雯也偷偷看了我好幾次，他們有說有笑的場景刺得我眼睛生疼，內心止不住地湧上一陣酸澀。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司小雯在坐車時話可以這麼多。

過往都是我不停地去活躍氣氛，但換來的隻有司小雯不耐煩的一句：

“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吵死了。”

到後來，我幹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俗話說得好，眼不見心不煩。

等我再次睜眼時，車子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前。

薑弘深還是一臉笑意，就好像印證了那句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過兩天就要出國了，為了表示感謝，想請你們吃個飯。”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我的肚子率先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為了等司小雯，我已經快八個小時沒吃任何東西了，現在有免費的送上門來，不吃白不吃。

但這頓飯吃得並不歡快。

中途，薑弘深去了一趟衛生間，沒一會兒，司小雯的手機就響了。

她隻是瞥了一眼，就關閉了手機翻轉放在桌麵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和我聊天。

“阿年，這些菜還合胃口嗎？”

“過兩天我們重新出去玩吧！”

“我聽朋友說最近有個地方很適合情侶一起出去玩。”

手機不再響起，我卻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司小雯的心思早已飄遠，每說一句話就會用餘光瞥眼手機。

僅僅隻是過去了一分鐘，她便有些沉不住氣了，“噌”的一聲猛地站起來。

“阿年，對不起......弘深他…他好像出事了，我得過去看他…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她眼裏的擔心是裝不出來的。

“沒事，你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我說得很平淡，甚至都沒有抬頭看過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拋下了，確實也沒必要次次計較。

司小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幾次想要說點什麼，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

或許在她的腦海想過我會鬧，會挽留，唯獨沒有想過我完全不在意。

可在薑弘深這件事上，她也從來都沒有心思去細想。

“對不起…”

司小雯在說完這句話後就隻給我留下了一個背影。

我一個人默默地吃完了所有的飯菜，臨走前掏出手機給她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