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到達時,周之言的手術已經做好了。
他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我站在病房外,猶豫著是否要進去。
透過半掩的門縫,傳來簡念念細膩柔和的聲音。
“阿姨,您務必記住,周之言不喜歡蔥薑蒜,排斥內臟食物,口味偏好清淡,厭惡魚腥味,唯一的愛好是清蒸鱸魚。”
聽著這些細致入微的叮囑,我不禁回想起上周我們一起用餐的場景.
她將蘸滿自己調料的牛肉放到我的碗裏。
看著裹滿辣椒油的牛肉,我隻能無奈換了一個碗。
“念念,我不能吃辣,你又忘記了?”
她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吃一點又死不了,怎麼了嘛。”
我從小胃就不好,一點辣都沾不得。
我曾無數次告訴她我不能吃辣,但她總是忘記。
初時我曾為此生氣,後來習慣了,也就不再計較。
我曾安慰自己這是也許她就是大條性格,可聽見她對其他男人的忌口如數家珍,我的心不禁緊繃起來。
然而,還未來得及多想,她已經發現了我。
看到我的瞬間,簡念念的眼睛閃著亮光。
“阿北,你來了啊。”她的殷勤讓我內心的疑慮煙消雲散。
簡念念對我一直愛我,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
我隻能開解自己,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間的了解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應該疑神疑鬼。
暫時放下所有消極的念頭,我微笑著走進了屋子。
周之言雖然此刻還顯得有些虛弱,但長得確實不賴。
他躺在床上向我打了個招呼。
“是做什麼手術啊?”我隨口問了問。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簡念念又開始打斷我的話。
周之言笑了笑:“念念脾氣不太好,你可得見諒啊。”
我愣了一下。
這話乍一聽是好話,可我聽著卻別扭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