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手續還沒到一半,簡念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聽筒裏是一個男生的聲音:“念念,我要做手術了,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我抬眼疑惑地看著她,她的臉色有些慌亂。
“這是誰啊?”
她扯出一抹不太好看的笑解釋到:“這是我鄰居哥哥。”
我正想問為什麼鄰居哥哥做手術會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就急匆匆開口打斷了我。
“周之言要做手術,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我們的事改天吧。”
我愣住了。
我們在一起五年,可以算是完美伴侶了,無話不說,興趣相投。
可我根本沒想到,一個壓根沒聽過的名字可以讓我們領證的流程截止。
我隻覺得有些荒謬。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抑著情緒:“領證的日子不是阿姨專門去算的嗎?她還說非得今天。”
本來今天我也是沒空的,可她媽媽非說要今天,我拗不過也沒辦法。
我以為她聽完後能回過神來。
我可她卻抬頭,眼眶發紅,還有一些淚,眼裏都是怒火。
“顧華北,你有沒有心啊?我居然現在還拿我媽來壓我,周之言他是我哥哥,現在他一個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你叫我怎麼能安心領證!”
她拔高了音量,聲音尖銳刺耳,所有人都朝我們這邊看。
開始有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全是都我的指責和鄙夷。
“人哥哥都做手術了還非拉著人領證,這是怕女孩子跑了嗎?”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真服了。”
“這麼那麼小心眼啊,要我我肯定就不結了。”
而簡念念毫不在乎,拿著包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手上的資料沒有動。
簡念念向來不是這麼一個人,她說話一直很文靜。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發火。
可是我也沒說什麼,連問都不讓問了嗎?
我手擰成了拳,青筋暴起。
我氣得發抖,但還是挺直了腰,忽視了所有人的眼光離開了民政局。
我打車回了家,跟家裏人說了這件事。
本以為家裏人會幫我打抱不平,可沒想到的是,他們全都沒有站在我這一邊。
我媽磕著瓜子嘮叨:“你說念念多好的一個女孩子啊,是不是你氣到她了,你可得好好護著她,我看念念就挺好的。”
我坐在一旁沒說話,難不成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我又給簡念念她媽打了個電話。
她媽媽一下就接了我的電話。
“小北啊,是不是想阿姨給你做的飯了。”
我那些壞情緒立馬就被驅散了不少。
她媽媽雖然有的時候固執不講道理,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占著我的。
我提起了今天的事。
她明顯在聽筒那頭頓了一下,情緒也沒有那麼高昂了。
“小周和念念從小一起長大,說是親兄妹也不為過。”
“你也別多想,這孩子從小就愛跟念念玩,不太在乎這些分寸。”
“我和你叔叔都不喜歡他,你放心。”
我忽的鬆了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簡念念這人平時溫溫和和的,心腸也軟,路上看到流浪狗都忍不住帶回家。
那青梅竹馬的哥哥做手術,她著急也是正常的。
我勸好自己,給簡念念發消息問到了醫院地址。
開車去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