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止看出我心裏的想法了?
或者說......他知道,真正害死阿妹的,就是安康公主?
我心頭重重一跳,強掩著神色未變。
怯怯地抬眼看向謝危止,我輕輕地抿了抿唇,有些茫然地開口:“剛才那位貴人,是安康公主嗎?”
謝危止一愣,收回了鉗著我下巴的手:“你不知她是誰?”
我茫然地搖搖頭:“奴之前隻負責阿妹的梳妝一事,從未見過樓裏的客人......阿妹去後,奴害怕出門,除了見王爺,再沒有見過其他外人了。”
謝危止這才將信將疑地收回了目光,輕咳一聲:“那是本王錯怪你了。”
我抿著唇搖了搖頭,藏在毯子下麵的手心被掐得通紅。
剛才要是讓謝危止發現,我知道安康公主是殺了阿妹的人,隻怕......
我活不過今晚!
馬車很快便行至瑾王府,謝危止扶著我下了馬車。
進了王府,我並不敢多看,隻垂首跟在謝危止身後向前走。
前麵的人卻突然止住腳步,我一時刹不住腳,直直地撞上了謝危止的背。
男人背上的肌肉也是硬邦邦的,撞得我鼻梁生疼,眼淚一下便落了下來。
謝危止轉身,輕聲笑著說:“你倒是像那小鴨子,跟著本王便悶頭向前走,也不怕被拉去賣掉。”
我捂著鼻子,悶聲悶氣地說:“王爺是好人,王爺不會的。”
他這才發現我通紅的鼻梁和沾了淚水的臉頰。
謝危止愣了愣,隨即失笑,抬手替我擦了擦眼淚,磁性的聲音滿是無奈:“真是嬌氣。”
說罷,他示意管家安置我,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站在前廳,一時有些茫然,直到管家詢問我的名字才反應過來。
“我叫春枝,阿伯可以喚我折春。”
折春是我的小字,刻在我的隨身玉佩上。
管家笑了笑,正要開口帶我往後院走,我卻一臉天真地開口:“王爺將我從聽雨軒帶出來,卻忘了拿上我的琴了,阿伯可否放我回去拿琴?”
管家的腳步一頓,轉頭笑著看我:“姑娘不必擔心,老奴這便差人去取,姑娘還有別的事要做。”
我迷茫地眨眨眼。
不一會兒,我便被送到了謝危止房門前。
管家叮囑了相關事宜便帶著眾人退下。
我垂眸給自己鼓了鼓氣。
這是我接近謝危止的好機會,否則,一個在他心裏沒有留下印記的人,入了後院,便再難出來。
所以我才會狀若無意地讓管家知道,我是謝危止從聽雨軒帶回來的女子。
我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伸手推開了門。
屋裏霧氣縈繞、水汽濕重。
謝危止正在沐浴。
偌大的水池鋪上了暖玉,謝危止正靠在池邊閉目養神。
池水透明,我一眼便能望盡男人完美的體魄。
我臉一紅,低下頭走到池邊,伸手撫上男人結實的肩背,聲音顫抖:“王、王爺,管家阿伯讓奴來、來伺候您沐、沐浴。”
一句話,聲線顫抖,磕磕絆絆,道不盡的青澀無辜。
謝危止卻伸出手,將我一把拽進了浴池。
“一再勾引本王,不如我這就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