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工地不包食宿，但日結薪資，活兒多錢少，但大家都搶著幹。

我和老公兩個人，往往一天最多隻能拿到三百塊。

大多時候，壓根搶不到活兒，隻能沉默著坐在房間裏，幹著急。

為了省錢，我和老公吃糠咽菜，吃的最好的不過是桶泡麵。

紅燒牛肉的，有肉味。

現在...

我一直不接，兒子沒了耐心，收了回去，［媽你不愛喝就等著吧！］

兒媳掃視一拳，沒看到豬蹄湯，臉黑了下來，嘴巴嘟的幾乎能掛醬油瓶，［媽，不是說好熬豬蹄湯麼，怎麼做了鯽魚湯，我不愛吃吃魚，腥的厲害］。

我指了指冰箱，［明天你拿給我，我沒找到］。

兒媳不情願的端起鯽魚湯，湊近鼻子一聞，做出一副要yue的模樣，又看了眼盯著她的我，喝了一口，全吐在碗裏。

［這啥玩意兒啊，腥死了］

老公心疼的摟住她，又是遞水又是遞紙巾，［腥就別喝啊！又沒人勉強你。］

兒媳委屈巴巴，［這不是媽的一片心意麼，我總不能浪費了。］

最終，那碗魚湯，還是進了我肚子。

我見不得食物浪費。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早早起床把飯菜做好，兒子吃完去上班了。

我耐心等了兩小時，九點整才去喊兒媳起床。

透過門縫，聽到孫子震天動地的哭喊。

我趕忙敲門。

敲了十來分鐘，門才開。

一個枕頭朝我麵門丟了過來，［大清早的叫魂啊，滾］。

我擠開她，抱起哭的滿臉通紅的孫子，拍背哄。

他還是不要命的哭，我扒開他的紙尿褲一看。

拉了滿滿當當，難怪憋的難受。

［尿不濕在哪兒？］

兒媳捂著鼻子離得遠遠的，［你幹嗎不提醒我戴口罩，臭死了］

我麵無表情看著她，她這才不情不願去拿，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找到。

我忍無可忍，［你不知道放在哪兒？］。

兒媳委屈巴巴，［平常都是老公找好放在床頭的，昨天折騰的晚就沒放，我，我真不知道在哪兒］。

我額頭青筋直冒，［那你不知道打電話問麼？快點］。

兒媳癟嘴，掉起淚來，［你幹嗎要凶我，我也是第一次做媽媽啊，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做］。

我放棄溝通，抓起床頭櫃的餐巾紙，輕柔給寶寶擦拭幹淨。

而後把換下來的尿不濕遞給兒媳，［丟去垃圾桶，我去找］。

兒媳一副要yue的模樣往後退，就是不肯伸手拿。

我瞥見房間有個垃圾桶，直接丟了進去。

十幾度的天氣，害怕孩子感冒，我也就沒去洗手，直接用麵巾紙擦幹淨手就去翻找。

在床櫃裏麵找到滿滿十大包。

拆開換上，又把孩子遞給兒媳，［先喂奶］。

兒媳戴著口罩，不肯接過孩子，非讓我先給他洗個澡。

嫌熏的歡。

我額角猛跳，抱起孩子包好去樓下買了罐奶粉。

剛泡好，被來櫥櫃拿水的兒媳見了，她一把奪過奶瓶，眼神犀利，［媽你買的這是什麼東西？］，她拿過奶粉罐，啪的一聲丟在地下，還嫌棄不解恨踩了兩腳，［這種雜牌子的奶粉怎麼能給我的孩子吃，你是想害死他麼？］。

說完又把奶瓶裏的奶全部倒掉，奶瓶也丟進垃圾桶。

我幹脆把孩子塞給她，［那你喂啊］。

兒媳不接，［你孫子餓了你自己想辦法，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