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淩雪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長得像她的白月光。
她把對白月光的恨發泄在我身上,用盡各種辦法羞辱,折磨我。
有朋友勸她別太過分。
淩雪冷笑:【一個替身,一條老狗,有什麼值得珍惜。】
周年紀念日那天,白月光回國,為了贖罪,淩雪命令我去酒店陪一個客戶:【伺候好對方,重重有賞。】
後來,我跟那個女人訂婚,淩雪發瘋似的跪求我再愛她一次。
我俯瞰著那張迷戀多年的臉,輕聲道:【插足你母親的感情,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
公司創建以來最大合同簽訂那天,淩雪給我打來電話。
【你瞎啊,沒看見我給你發了那麼多消息?】
我瞟了一眼聊天記錄,趕緊道歉:【剛才開會,沒有看見,不好意思,怎麼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襯得淩雪的聲音有些模糊。
【來蘇荷,有事找你。】
我看了一眼時間,簽訂儀式馬上開始。
【能不能晚點兒,這個簽約儀式很重要,關係到公司後續發展。】
【好呀。】
淩雪語氣帶著不耐和諷刺,【那你就永遠別來找我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大腦出現瞬間的宕機。
再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蘇荷酒吧門口。
秘書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隔著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焦躁和緊急。
我裝作沒看見,深吸一口氣,走進酒吧。
推開包廂門,便看到淩雪坐在兩個小鮮肉中間,姿態動作很曖昧,小鮮肉剝了一顆葡..萄,用嘴喂到淩雪的口中。
我渾身一顫,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調整狀態,問道:【阿雪,你找我?】
她見我氣喘籲籲跑進來,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揉著左邊小鮮肉的臉蛋,哈哈大笑:【怎麼樣,輸了吧。】
對方嗔了一眼,願賭服輸,猛幹了一杯,然後順勢躺在淩雪大腿上。
旋即用輕蔑的目光打量著我,嘖嘖道,【淩總,厲害啊,你的話就跟聖旨一樣,咱們的李總連簽約儀式都不要,直接趕過來。】
另外一個小鮮肉跟著調侃:【哎呀,還以為外界傳聞的李總高冷,恃才傲物,也就那樣,跟我們差不多。】
包廂裏的眾人哄然大笑,淩雪勾起小鮮肉的下巴,啄了一口,不屑道:【他哪有你們帥氣,一條老臘肉而已。】
我低下頭,神色難過。
果然,淩雪的眼神迷.離起來,癡癡看著我。
她說過,我難過的樣子,最像白夜。
我無視眾人的嘲諷,走到淩雪麵前,關心道:【又喝多了,我帶你回家吧。】
淩雪聽到我的聲音,一把將我推倒在地,用尖銳的高跟鞋,踩著我的手背,眼神變得怨恨:【你算什麼貨色,有什麼資格帶我走,賤人,你不配!】
我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手背上流淌的鮮血,表情無動於衷。
像這樣的折磨,每天都有。
我習慣了。
【叫你來不是因為這個,我剛才輸了很多,欠了一瓶酒,你幫我喝!】
淩雪仰著高傲的腦袋,指著桌子上的一瓶洋酒,頤指氣使。
包廂裏瞬間安靜,目光統統落在我身上。
一整瓶洋酒,喝完的話,我不死也要進醫院。
他們臉上布滿了嘲諷和憐憫。
全世界都知道淩雪跟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跟她的白月光長得很像。
他們在一起三年,雙方性格很強勢。
誰也不服輸。
有次兩人吵架,白夜一氣之下分手,然後出國遊學。
被拋棄的淩雪,心懷怨恨,把所有憤怒發泄在我身上,別說喝一瓶酒,更殘忍的事情都做過。
我如同淩雪的出氣筒,三年來承受她殘忍的折磨和虐待。
靠著強大的承受能力,我占據了淩雪固定男友位置。
外麵的人說我貪戀淩雪的錢,為了錢連自尊都不要,甘心做淩雪的老舔狗。
不管淩雪如何傷害我,我都統統接受。
所以她身邊的朋友沒有一個看得起我。
連酒吧裏的陪酒男都能肆意嘲諷。
【趕緊喝吧!】
淩雪揪住我的衣領,拍著我的臉頰,麵色逐漸變得陰冷,【不喝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望著麵前這張的猙獰的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身影。
因為我離不開這張臉,所以站起身,拿起酒瓶直接往喉嚨裏灌。
喝到一半,我趴在地上狂吐。
包廂裏的人沒想到我那麼聽話,瞬間安靜下來,或許是擔心搞出人命,紛紛勸說。
【算了,一整瓶下去會死人。】
【今天出來玩求開心,別整地那麼晦氣。】
淩雪臉色難看,見我還要喝,奪過酒瓶,砰的一下砸在我的腦袋上,罵道:【沒用的廢物,滾吧。】
我抬起頭,用赤紅的眼睛,深深看了一眼那張臉,滿是卷簾和不舍。
淩雪的朋友也許良心發現,說有些過分,要不要送去醫院。
淩雪嗤笑:【一個替身,一條老狗,有什麼值得珍惜。】
我渾身一顫,心臟像是被撕得四分五裂,艱難起身,擠出一絲笑容:【阿雪,別喝太多,注意身體。】
走到門口,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扶牆休息。
此時的大腦一片混沌,頭疼欲裂,胃裏翻江倒海,難受至極。
但更讓我難受的是,包廂裏傳來的對話。
【死了最好,白夜快回國,免得看見臟了眼睛。】
淩雪冰冷無情的話,像是一把刀,狠狠紮進我的心臟。
我握緊拳頭,明白自己的保質期快過了。
但我舍不得那張臉。
她們長得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