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和傅瀟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認識的。
他是受邀前來參加宴會的貴公子,而我是二百一天的服務員。
天差地別的身份,我們相遇了。
越有錢的人,越是喜歡雜草頑強生長的模樣。
因為我反抗了客人的性騷擾,甚至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紅著眼站在那堅強道:
“我喜歡錢,但我不會因為你有錢就怕你。”
客人也是上流圈層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即就要報警給我個顏色看看。
是傅瀟救了我。
他在旁邊欣賞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心裏來了興致。
“沈少,我的人,見諒。”
他遊刃有餘的就解決了我的大麻煩。
臨走前,我卻素麵朝天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戒備:
“謝謝你,但我能給你的隻有口頭的道謝,你不接受也沒辦法。”
說完,我轉身就要騎電動車離開。
傅瀟怔在了原地,遲遲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心中一定五味雜陳,畢竟這樣的話還有一個人說過。
像傅瀟這樣的大少爺,喜歡的就是得不到的感覺。
果不其然,在我默數三秒倒計時,坐到電動車的那一刻,傅瀟攔住了我:
“給個聯係方式吧。”
我佯作錯愕地對上他的眼,看出了他眼中滿滿的趣味,臉瞬間紅了一半。
磕磕絆絆地在他的高檔手機上輸入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後,我騎上車就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傅瀟在我欲拒還迎的拉扯下,漸漸陷入了愛河。
我得多謝我的這副好皮囊,有了最基本的籌碼。
傅瀟從一開始一個月約我一次,慢慢地開始天天都想看見我。
他會在我大學門口等一整晚,隻為給我送上最早的一束花。
也會在我深夜一句想吃巧樂茲,在大冬天跑遍了全程找到已經停產的巧樂茲,一點點將上麵的碎冰剔掉,送到我的宿舍樓下。
可以說隻要我想,沒有他做不到的。
除了我說想見他的父母。
因為他知道,他的父母不可能接受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兒。
即使他再怎麼愛我,也無法反抗來自自己親生父母的壓力。
但這一切,都在我聾了之後迎刃而解。
我主動給傅母發去了簡訊約見,在咖啡館不歡而散後,我遭遇了車禍。
種種跡象和我口中的說辭都表明了是他媽媽做的。
我徹底失去了聽覺,成為了一個殘疾人。
而我讓傅瀟和傅家決裂的最後一步棋,也下對了。
我賭贏了。
傅瀟反抗傅母不僅僅是因為我,還有我的妹妹。
我隻是失去了聽覺。
我最疼愛的妹妹,失去的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