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死一個月了,妻子江拾月還以為我在跟她冷戰,等我主動低頭認錯。
直到某天,她突然找不到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是她的初戀送給她的,因為一年裏日日戴著,所以讓我拿去清洗。
她發語音不耐煩的問我,“宋遠,你把我項鏈藏到哪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要吃知旭的醋?”
“一個大男人這麼矯情,我真是受夠你了。”
我媽在電話那頭,冷漠回答:“江拾月,如你所願,我兒子死了,他以後再也不會為你吃醋了。”
1.
我是突發心臟病死的。
那天,我和江拾月又吵了一架。
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我想跟她一起慶祝,但她非要去找項目失利的方知旭。
我阻止她。
她大罵我小心眼,說她跟方知旭都分手十年了,現在隻是朋友。
她要是心裏還有他,根本就不會跟我結婚。
我再也受不了了。
摔了親手做的蛋糕,我指著門對她說:“江拾月,你今天走了,我們就徹底完了。”
她抬頭冷冷看我,像是在看一個又瘋又可憐的跳梁小醜。
“宋遠,我後悔了,你根本不配做我的丈夫。”
說完,她摔門而去。
我捂著抽痛的心口,緩緩滑坐在地上。
我撐著最後一口氣,摸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那邊很快就掛斷了。
而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撥120了。
我就這麼倒在自己家裏,突發心臟病,死了。
我媽來給我處理後事,也許是太過悲傷,她竟然忘了通知江拾月。
而我死後竟然還保有意識。
我的靈魂就跟在江拾月身邊。
看她那天柔情似水的安慰方知旭。
看她親自下廚做飯,給他準備驚喜。
看她陪他熬夜加班,出錢出力,隻要他一句話,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他。
有一次我聽到他們閑聊,方知旭問起我:“你和宋遠還沒和好嗎?如果他實在介意我的存在,我可以......”
方知旭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拾月打斷了。
“不用。他自己性格偏激,經常發瘋,我懶得理他。”
五年掏心掏肺的付出,還是沒能打動江拾月。
也許她說得對,我們這段婚姻當初就不應該開始。
沒有我,她隻會過得更加舒心。
我不懂老天爺為什麼要把我的靈魂困在江拾月身邊。
我逃不掉。
隻能每天眼睜睜看著她圍著方知旭,噓寒問暖。
我以為我要一直這樣被折磨下去,直到那天,方知旭狀似無意的看著江拾月脖子,問她:“我送你的那條項鏈呢,怎麼不見你帶了?”
她找不到,才屈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宋遠,你把我項鏈放到哪去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要吃知旭的醋?”
“一個大男人這麼矯情,我真是受夠你了。”
2.
電話是我媽接的。
她跟江拾月相處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沒聽出對方的聲音,她半天沒有說話。
“喂!你聾了嗎?”江拾月不耐煩的罵道。
我媽似乎氣狠了。
她壓著哭腔回答:“沒聾,死了。”
江拾月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不耐煩的說:“媽,宋遠呢?讓他接電話。”
“他死了。”我媽帶著恨意,咬牙切齒,“江拾月,如你所願,他以後再也不會為你吃醋了。”
我恍惚間,似乎看到江拾月臉上閃過驚慌。
可她出口的話,瞬間打破了我的幻想。
“宋遠又在發什麼瘋?有病就去治!他以為用這種手段嚇唬我,我就會屈服嗎?做夢!”
“麻煩你轉告他,三天之內不回來,我就當他真死了。”
“不用三天,他已經死一個月了。”我媽突然變得極其冷靜,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寒氣。
“江拾月,我兒子沒病,他隻是運氣不好,遇見你這種狼心狗肺的女人。”
“媽,你不了解情況,就不要摻和我和宋遠之間的事。你讓他接電話。”
我媽冷哼一聲,掛斷了。
江拾月氣得把手機摔了,
這些年,她推說工作忙,沒跟我回過一次家。
婆媳兩個隻在婚禮現場,匆匆見過一麵。
我媽雖然不高興,但為了我,全都忍了。
現在我死了,她終於不用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