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玲瓏與陸夫人提醒過他,許天成沒有在意。
在許天成看來,許觀意這條命都是自己給的,她有什麼能拒絕,有什麼敢拒絕的。
現在,許觀意卻拒絕了。
許天成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緊盯著許觀意。
許觀意與許天成對視。
半晌之後,許天成忽然笑了,“即然觀意有如此誌向,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是支持。”
他笑得很是虛假,說完之後,便站起了身子,對六皇子長孫衝道:”六皇子,今天是老夫的錯,沒有了解我這女兒的理想,冒然把六皇子給請了過來。今日我做東,去京城最大的酒樓,不醉不歸。“
許觀意不願意看到許天成,更不願意看到長孫衝,看到他們,許觀意就忍不住想起上一世所遭受的一切。
“父親大人,我先回去了。”
許觀意口稱父親大人,語氣卻帶著絲絲的寒意。
就是眼前這個老匹夫,為了榮華富貴,將自己親生父親害死,然後還假惺惺的收養自己,為他們許家當牛做馬。
許觀意恨意上湧,忙低下頭。
許天成是一個老狐狸,自己不經意的一個舉動,興許就讓許天成這個老狐狸看出端倪。
“六皇子還不容易來一次,你要回去?這像什麼話,一會兒還要你做陪。”
許天成很是不滿的盯著許觀意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她的心思。
“即然父親大人吩咐,那女兒恭敬不如從命。”許觀意心頭一緊,忙不跌的應了下來,怕許天成這個老狐狸看出什麼,從而起疑:“容女兒先去換一身衣服。”
“老將軍有請,做為晚輩,我怎麼能拒絕。”
長孫衝淡笑,從許觀意臉上掃了過去。
被許觀意拒絕,長孫衝一肚子的怒意,眼神陰鷙,本來長孫衝是要拒絕的,卻聽到許天成的話,轉變了主意。
都是老狐狸,玩什麼聊齋。
身為皇子,長孫衝自然對許天成的心思一清二楚。
知道許天成要壓寶在自己身上,以許天成在朝中的勢力,等自己登上了大寶,許天成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在許觀意離開,許天成親手為長孫衝斟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道:“六皇子,你對我這個養女意下如何。如果她能與你訂婚,相信沒有人再敢輕視你。”
“老將軍,她不是已經拒絕我了嗎?”
長孫衝心中一動,雙手接過許天成斟的茶,明知故問道。
“哼!”許天成哼一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她自己作主。”
“一切都勞煩老將軍了。”
長孫衝一抬手,對許觀意的恨意更加的深,連許天成都恨上了。
身為皇子,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做不了主。
“哈哈,好說,好說。”許天成撫須大笑:“六皇子等著好消息就成了。”
許觀意剛換好衣服,便被許天成遣來的下人叫走。
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菜上好了,許天成看向許觀意:“觀意,六皇子當麵,你還不敬六皇子一杯。”
感受到許天成的眼神,許觀意按下自己的心思,端起酒杯:“六皇子,我自小在軍中長大,不知禮數,還希望六皇子不要介意。我敬六皇子一杯,我先幹為敬。”
“好說,好說。”長孫衝也端起了酒杯,眼神在許觀意身上掃視著。
許觀意為女將軍,卻生得極為貌美,更是因為常年行軍打仗,有別於一般女子,自帶一種英氣。
“我也敬許將軍一杯,正是有許將軍守在邊關,才有我大楚百姓的安穩。”
長孫衝一口飲下,站起來為許觀意倒了一杯酒,不等許觀意回話,便再一次一飲而盡。
她端著酒杯,眼神微妙的看了看許天成,又看了看長孫衝。
許觀意不喝也不行了。
“許將軍好酒量,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長孫衝笑著,再倒一杯,又端了起來。
“六皇子,我已不勝酒力。”
許觀意連忙拒絕。
不管是許天成還是長孫衝,都是麵善腹黑之人,肚子裏不知道有多少算計。
才坐下沒多久,就這樣敬自己酒,怎麼看都像是要把自己灌醉。
許觀意很清楚,如果自己喝醉了,許天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把自己送到長孫衝床上。
“六皇子,觀意是女子,確實不能像我們男人那般喝酒。”
許天成在一旁,竟然開口為許觀意說話。
許觀意很是詫異,不覺的多看了許天成幾眼。
她可不相信許天成有那麼好心。
長孫衝與許天成有說有笑,倒也沒有再讓許觀意喝酒,似乎一切都是許觀意的猜想。
過了一會兒,許觀意感覺自己燥熱,有一種別樣的情緒滋生,她抬頭看去,竟然覺得長孫衝眉清目秀,很想與長孫衝苟合。
“我被下藥了!”
許觀意心中大驚。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許天成,又看了看長孫衝,她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下藥。
“觀意,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
許天成放下酒杯,關切的看著許觀意。
他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狠辣。
許觀意馬上知道,是許天成給自己下藥了。
為了他的算計,竟然給自己下藥。
許觀意牙都快咬碎了。
“我沒..事!”
許觀意強撐著站了起來,再呆下去,她將失去神智。
“你是不是醉了?”許天成關切地問道:“我讓六皇子送你回去。”
讓六皇子送自己回去?
怕不是直接送到他床上去吧。
“不用了!”
許觀意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她就算是失身於乞丐,也不會再委身與長孫衝。
“六皇子,你還不快去追,成敗在此一舉了。”許天成看到許觀意衝了出去,再看看長孫衝還坐在哪裏,開口提醒長孫衝。
長孫衝微微愣神,馬上站了起來,衝許天成抱拳:“多謝老將軍,日後我若登上大寶,必有後報。”
等長孫衝跑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許觀意的身影了,天地之間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
許觀意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熱,腦子越來越混亂,燥熱與冰冷,讓許觀意完全失去了意識,撲倒在雪地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有馬蹄聲傳來。
“王爺!”
“雪地裏有人暈倒了。”
駕車的人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許觀意,把馬車停了下來,恭敬的向馬車內的人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