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謝安冒著大雨去白月光家裏守著一對孤兒寡母。
我冒著大雨接他去醫院,慘死半路。
三天後,他替白月光修複一具麵目全非的女屍。
他針線在毫無生氣的皮膚上拚盡全力恢複原本的樣貌。
“嗯......這女人有些麵熟......”
......
雨夜加上地處偏遠,我的屍體是在第二天被人發現的。
蒼蠅已經在我的臉上飛舞了。
警察不得已動用小鏟子和小畚鬥,將才將我搬運起來。
年輕的警察在搬運我屍體的時候,忍不住吐了出來。
我的身上找不出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警察隻得將我暫時安置在停屍間。
發出通告半個月後,都沒有人前來認領我的屍體。
無父無母,唯一的丈夫還在照顧他的白月光,甚至都沒有回家看過自己的妻子。
的確很可憐。
最後,我的屍體隻能作為無名屍體,拉去火葬場火化。
警署的一名女警官覺得我身世淒慘,就主動提出自費幫我修容,讓我體麵地離開這個世界。
那一刻,我很想抱抱她,謝謝她,讓我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乎我的感受。
可我伸出雙臂,卻隻能觸摸無盡的虛無。
我的屍體被推進冰冷的遺體修容間裏,謝安已經穿戴好防護服,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
“謝師傅,麻煩你溫柔點,這是個女孩子。很可憐的。”
謝安禮貌點頭,目送女警官離開後,打開了頭頂的強光燈。
我靜靜地看著我深愛的男人和我那具破爛不堪的身體。
勉強存留著五官的形狀,像極了一塊被重錘砸過的豬頭。
可,我身上的這件連衣裙是他送我的,他卻一絲沒有猶疑過。
謝安舉著戴著橡皮手套的雙手,端詳著我,歎口氣,“看身形不過三十歲,怎得沒有家人?真是可憐。”
是啊,我才三十歲。
謝安,你還記得嗎?上個月初十是我三十歲的生日。
那晚,謝安買了一大束玫瑰,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
我幸福地望著他,想著與你度過下一個,每一個生日。
吹下象征美好幸福的生日蠟燭。
我們相擁相吻,相互探索各自心底的熱情。
可就在他的唇貼在我的脖頸上時,謝安的手機鈴聲響了。
“安哥,你能幫我接下小宏嗎?我......”
顧雲舒氣息微弱,似乎命不久矣的樣子。
謝安一個機靈,接過她的話,“你來姨媽了是嗎?比上個月提前三天了!”
“是......”
“別擔心,我去接!現在就去!”
小宏是顧雲舒與前夫的孩子。
謝安利落地從我身上爬起來,衝出房門,留給我一句,“你的暖寶寶和止痛藥我借走了,雲舒她怕痛。”
於是,我可笑地守著一地殘破的玫瑰花瓣和狼藉的殘羹剩菜,度過了我的三十歲生日。
謝安記得顧雲舒的生理期,記得她會痛。
卻忽略將我孤零零扔在還留有他體溫的床上,我的心會有多痛......
謝安的確說到做到,手法很溫柔,針一點點戳破我皮膚,再一點點拉扯,填充,整形,再縫合在一起。
僅僅縫了半個臉頰,他就已經滿頭大汗。
這時,門被人推開,是同樣穿著防護服的女人。
我猜想女人可能是謝安的助手。
女人開口了,“安哥,別太認真,反正她沒有親戚朋友的,你看你累得滿頭大汗,不值當。”
說著,伸手幫謝安擦掉額頭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