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孟辭歸蔫蔫的點了點頭，她在的星際自然現象已經滅絕，所有肉眼可觸及的一切都是人工打造，連空氣都造了假，在這裏時又因常年臥床並未接觸過這些，自然新奇。

顧識走近握住孟辭歸的手，另一隻很自然的放在她腰間，在孟辭歸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然帶著人落在了湖麵中心。

兩人像是沒有了重量一般，腳麵輕輕擦著湖麵掠過，刺骨的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孟辭歸懵逼表情被難以言喻的愉悅取代，原就清亮的眸子淬滿了星光。

顧識看著孟辭歸滿心歡喜愉悅的模樣，頓時心裏蔓延出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一直以來似是隔了層膜的腦海似乎映照進了一束光，將此刻孟辭歸的模樣一絲不苟的刻錄下來，珍藏在那處從無人可以踏足的地方。

孟辭歸在星際滑過無數次的冰，嗅過各種各樣的花，都不曾有這般愉悅的感覺。

大自然饋贈給世界的，科技永遠無法替代。

然而，蘇爽感嘎然而止。

孟辭歸：“......”

顧識看著暈乎乎看著自己的孟辭歸，忽然就笑了。

春暖花開，萬物生長。

孟辭歸更暈乎了。

剛才是迷茫，現在是驚豔。

她暗自感歎，美色果然可以為所欲為。

顧識伸手將風帽給孟辭歸戴上，極為順手的摸了摸孟辭歸冰涼的臉頰，他的手燥熱溫暖，冰冷的觸感讓他的掌心沒能及時放開，語氣輕柔的不可思議，像一坨冰塊變成了軟綿綿的糖糕。

“臉都凍紅了，回去吧。”

四九寒天容易生病。

孟辭歸大眼汪汪的看著顧識討價還價：“再來一圈。”

顧識收回手改為握住孟辭歸冰涼的手，恢複了慣有的儀態：“明天還要趕路。”

趕在孟辭歸說話前又問：“你起得來？”

他這幾日每天的記憶續上，倒是連貫了不少，知道孟辭歸著急回家，早早地要趕路的。

孟辭歸指天就要發誓。

顧識：“想清楚再說。”

孟辭歸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古籍記載，遠古時代上有神明，發出去的誓是要兌現的，不然會被雷劈。

顧識可真是越來越不好忽悠了。

冬日裏天寒地凍，戌時大街上人跡寥寥。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孟辭歸：“......”

陰暗的小巷裏傳來壓抑的咳嗽聲，這人似乎病重，即便可以壓製也不免接二連三的泄露出聲響來。

孟辭歸雖然殺人不眨眼，但她是個好人。

這裏的殺人，特指車夫。

小巷裏的人似是覺察引起了注意，呼吸慌亂了一瞬，可咳嗽這個東西，越是想忍，便越忍不住。

孟辭歸緊了緊被顧識握著的手，抬步走了過去。

顧識跟在一側。

兩人站定在一個對雙方來說都相對安全的距離。

孟辭歸：“你有病嗎？我有藥。”

這人：“......”

頓時咳嗽的更厲害了。

孟辭歸顰眉，強調道：“保證藥到病除。”

“咳咳咳咳咳......”

“不要錢。”

這人：“咳咳......”

孟辭歸耐心的等他這一波咳完。

“咳咳、勞煩姑娘咳、我這般......”

孟辭歸覺得他馬上就要把肺咳出來了。

“你把手伸出來。”

陰影裏的人躊蹴再三，終是顫巍巍的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