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離開卻不能離開,我是質子,離開了阿娘他們就會死。
從陛下幼年說我醜後,那些人好似以羞辱我為樂。
京城的動向先帝是知曉的,卻不加幹涉。我就知曉隻有這樣,阿爹才能安全。
陛下少年英才,許多閨秀心向往之,我又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們悄悄還真是醜人多作怪,還敢來禦花園賞花。”
柔嘉公主從一開始就覺得我不配成為肅王妃。
肯定是我使了什麼手段,斷定我是心機深沉之人。
我母親怕我在京城吃不好穿不好,於是每個月都有賬房送來花銷。
這也是太後知曉的,祖父曾是江南富商。
“這麼好的東西給你可真是糟蹋了。”
說著那些貴女眼神落在我用的物件上。
這一次我卻沒有如柔嘉的意,假裝聽不懂。
才開始有這些小玩意兒,柔嘉也要我不給。
她將瓷瓶打碎,將我劃傷。陛下當時直接將我推到瓷瓶上。
幼年練武手上的薄繭被瓷片紮破,鮮血淋漓。
“白琳琅意圖謀害皇妹,理應送入宗人府!”
九歲,我就進了宗人府。那裏好黑,我好害怕。沒人來救我,還是太後周旋了幾日。
我被放出來耳旁總是回響著淒慘絕望的喊聲。
從那以後,我在柔嘉過來後總會將她要的都給她。
她身上處處都有我的影子,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沒了兵權就該夾緊尾巴,將東西交出來!”
“沒能力還占著位置,真是惡心。”說著她靠近我,用手帕捂著鼻子。
我父親沒了兵權,我急忙拉著她。
“你什麼意思?!”我父鎮守邊關十餘年,最後被卸磨殺驢了?!
“斷了一臂的將軍,還能打仗嗎?將她給我拖出去。”
手指被婢女強硬地扯開,十指連心。
她嫌惡地用手帕擦拭著被我拉過的地方,手帕狠狠地扔在了我身上。
我卻笑出了聲,爹你為了大景,我成為質子忍辱負重。到底得到了什麼!
淚水劃過眼尾,怪不得這幾日太後不見我。
我跪在景仁宮,冰冷的雨水浸透了身體。
看著金碧輝煌的宮殿,宮人看了我一眼捂著嘴笑著特意走慢幾步。
“你們看看,如今白家落魄了,她現在知道害怕了求著太後成為皇後。”
“他們白家有二心,女兒還妄圖成為皇後。真是可笑。”
塵土混合著雨水灑落在我身上,我又看到了年輕的帝王。
“白琳琅,你以為這樣就能成為皇後,朕告訴你不可能!”
他狠厲地擰著眉頭,命一旁的太監將我拉過去。
我甩開他們的桎梏,“你為君不仁,你枉對那些忠君的大臣!”
說著他氣得衝著我心口就狠狠地踹了過去,又拉著我的頭。
“你想成為皇後,朕偏不如你的意。你父親成了斷臂,母親在蠻夷搶過去三日。這才是你們白家的下場!”
盯著他漆黑的眼眸,透過重重貼在臉上的頭發,我身體微微顫抖。我知道了,一切都是他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