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禮那邊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我隻知道等了好久,他才哄好了許真桃,再回來應付我。
“發燒?怎麼偏偏是今天,偏偏是這個時候?”
“這些年你身體什麼情況我清楚的很,我和桃桃沒什麼,就是在醫院擦藥,沒事先掛了。”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他不信我。
我舉著手機,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忘了,他已經不是我的宋嘉禮了。
頭痛欲裂,卻比不上心裏的萬分之一,我哆嗦著來到客廳,翻遍了櫃子裏的每一個藥盒。
空的,都是空的。
最後,我隻找到一袋紅糖薑茶。
勉強喝下以後,我回到房間,蜷縮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是被摔門聲吵醒。
薑茶還算是有點效果,燒沒完全退,人卻精神多了。
雨已經停了,窗外晨光熹微。
這個時間,難道是宋嘉禮回來了?
可是,沒有任何腳步聲,仿佛剛才的一切動靜隻是我的錯覺。
我捂著腦袋下了床,將臥室門扒開一條縫。
玄關處,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
許真桃被宋嘉禮抵在玄關櫃上,一雙手臂環住他的脖子,正熱烈的接吻。
回憶起剛才的摔門聲,我幾乎可以想象,宋嘉禮是怎麼迫不及待的把她帶進來,一秒都不想多等,直接在門口就親起來了。
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我已經快要忘記我們上次擁抱和親吻是什麼時候了。
在一起七年,他早就沒了最初的熱情,洶湧的愛意歸於平靜。
但現在看來,熱情並未消退,隻是從我這裏,轉移到了另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們吻得十分投入,根本沒發現還有一個我。
直到宋嘉禮的西裝外套被許真桃脫下,隨手扔在地上,我才從臥室裏走出來。
許真桃的視線和我對上,尖叫一聲,整個人縮到了宋嘉禮的後麵。
男人回過頭,滿臉意猶未盡。
所有表情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凝成了冰碴。
哢嚓一聲。
玄關櫃上的擺件被許真桃擠了出去,掉在地上。
那是我和宋嘉禮裝修這套房子時,一起去家具城淘來的。
我們兩個的玻璃小人。
此刻,兩個大大的笑臉被摔得粉碎。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宋嘉禮打破沉默。
“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被你們拋棄在車外淋雨嗎?”
大概是我語氣太衝,他皺起眉頭。
“秦遠若,你不會好好說話嗎?”
我簡直要氣笑了,“你們都搞到家裏來了,我能有什麼好態度?”
說完,我又看向慢慢從他身後探出頭的許真桃。
“許真桃,你要不要臉?”
“在我家,占著我的男朋友,還摔我的東西,你是真不把自己當小三啊?”
隨著我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宋嘉禮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這一下力道不重,卻讓我好半晌沒能回神。
“你打我?”
“宋嘉禮,你為了她和我動手?”
理智崩塌的那一瞬,我下意識就要朝他撲過去。
宋嘉禮卻扣住了我的手腕,遲疑著摸上我的臉頰。
“你是真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