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能攔住宋嘉禮,他把受了傷的許真桃塞進副駕,火急火燎地開著車走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淚一顆一顆滴落在擦破皮的掌心上。
疼痛讓我清醒。
但這還不夠。
我撿回了鞋子,拎著它們一點點朝出口走去。
大雨傾盆而下,漫天水霧迎麵而來,澆在我的臉上,刺激著每一根神經。
到最後,我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唯一的傘落在車上,手機電量不足,仿佛全世界都在與我作對。
最無助的時候,一輛車停在我身旁,門打開,是我前不久合作過的一個男演員。
“遠若姐,上車吧。”
他朝我伸出手,又從座椅上拿了件外套給我披上。
“謝謝你。”
我忍著鼻音向他道謝,任由長發擋住滿是淚痕的臉,不想被人看出此刻的難堪。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問我要了地址,把我安全的送到家門口。
為了給宋嘉禮一個驚喜,我提前結束了工作,已經快兩天沒好好睡覺了。
這會兒淋了雨,身心俱疲,洗完澡出來就困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到最後,隻覺得渾身發冷,口幹舌燥。
艱難地從床頭櫃裏翻出體溫計量了一下,三十九度六。
我下意識拿起手機打給了宋嘉禮。
那邊響了好久才接通。
“什麼事?我忙著呢。”
他的語氣十分不耐,我發燒了本就難受,被凶了一頓後,委屈極了。
“宋嘉禮,我發燒了,頭疼。”
我身體底子不好,再加上工作原因,動不動就感冒發燒,每次隻要說出這句話,他就會把我抱進懷裏,溫柔地哄上一夜。
“若若乖,把藥喝了,再抱著我睡一覺就不疼了。”
“我知道,你今天那場戲在冷水裏泡了很久,以後我有錢了,一定不會再讓你這麼拚命。”
“你喜歡拍戲就繼續拍,偶爾想偷個懶也沒關係,我養你呀。”
後來,他特意找來中醫給我調理,近兩年我已經很少生病了。
……
那些碎碎念仿佛還在耳邊。
下一秒,嬌軟的女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宋嘉禮,你輕點!”
“棉簽一點都不好用,要不你還是直接上手吧。”
“要先把手掌搓熱一點~”
許真桃的聲音離聽筒越來越近,“喂,宋嘉禮,你在發什麼呆呀!”
手機那邊似乎笑了一聲,“沒發呆,聽著呢。”
“你騙人,你明明就在打電話,我都受傷了,你一點也不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