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眼見對麵人物的倒下,我已經數不清自己被魏長昔救了多少次。
不知道他怎麼心血來潮地要我這個菜雞陪他打遊戲。
從名字到裝扮無一不是他來選。
也許我應該管他收小時費。
這遊戲體驗實在一般。
魏長昔不是讓我跟在後麵撿裝備,就是躲在牆角一動不動。
一起組隊的是魏長昔的朋友,總被他拋下。
因為我們不是在山崗上駕車飛馳,就是在湖麵開快艇。
我坐在副駕駛無語,魏長昔總撞上障礙物。
我罵他駕駛技術的同時,他開小窗發過來幾張圖片。
是我的側臉。
準確說,是遊戲裏我人物形象的側臉截屏。
我怔愣著壓下上揚的嘴角。
但沒打算饒過他。
“所以這就是你總把人甩到飛起的理由?”
“……這裏麵還能放煙花,到時候可以拍一個”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接著敲字。
“下學期有校運會,你不打算報個項目?”
“沒想法。”
“你之前不是說小學跑過長跑?”
“湊數的,最後不也沒拿第一。”
“銀牌還不行?反正不管衝不衝線你在我心裏都是No.1”
後來回望那些少年人不成熟的種種構想。
我一直以為將所有的悸動壓在友情的盛大羽翼下,借著玩笑去說出一些話就能讓這段關係變得穩定和長久。
既不想捅破這菲薄的關係,又偶爾把小心思注入對話,期望他模糊地回答。
可到最後我忘記了初衷。
逐漸開始變本加厲地想要介入魏長昔的生活。
我想把他留在過去,那個身邊隻有我的過去。
當然,這都是後話。
報名表傳到我手中時,是午休的課間。
我興致缺缺地一眼掃去,突然在三個歪扭的字上定格。
魏長昔。
男子五千米。
我望向窗外。
籃球場上的魏長昔脫下了藍白校服,白色T恤隨奔跑在秋風中抖擻。
我之前鼓勵他多去打籃球方便交到朋友。
方法的確奏效。
現在的魏長昔不光進了校隊,還是教練口中的新星。
他的身邊不乏追隨者。
有男生,更不缺女生。
就像是感應到我的目光,扣籃後的魏長昔轉頭向教學樓上眺望。
我總在暗處勾勒著我和魏長昔每一次的心有靈犀。
自作多情也好,一個人的兵荒馬亂也罷。
但在這一刻,我們一同感受著北方沃土的氣息。
而數百萬公裏的遠處,蝴蝶的振翅也許真的掀起颶風。
可清醒的人兒卻永遠讀不懂那些晦澀的心路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