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江院長那邊問起我們什麼時候帶人過去…’
咖啡廳裏,陸林捏著湯匙輕輕攪動一杯冰美式。
一年前新生入學那日,我就對熱情幫我搬行李的學長陸林一見鐘情了。
然後對他展開一係列死纏爛打,才感動他喜歡上我。
在這段感情裏,我一直是順從者。
生怕惹陸林一絲不悅,他就會離開我。
哪怕是他讓我把弟弟送去電擊治療,我也言聽計從。
醫生在他身上安了十幾根電流管,紀風的臉慢慢變得猙獰抽搐。
我回想起那天,他躺在治療儀上偏頭望著我,雙眼悲傷又絕望。
他嘴唇虛弱地張合。
他的口型是:
放心,我沒事。
我真該死啊。
竟然會為這種人渣,去傷害他。
就因為幾天前紀風突然跟我表白,說他喜歡我,希望能跟我在一起。
可我是他的姐姐啊。
......
紀風腦子有毛病。
我怎麼會這麼認為。
陸林或許覺得用我和他的幸福未來給我畫餅,我就會像從前那樣順從他意思。
我輕輕抬眼,抿了口咖啡:
‘我弟弟不是精神病。’
這時我的‘好閨蜜’趙雪一屁股坐到我身邊:
‘小夏,你清醒一點。’
‘你弟都21了,輟學,抽煙喝酒打架,什麼不好做什麼。’
‘不甩掉這個包袱,難道要拖累你一輩子啊!’
‘他就是你和陸學長之間的絆腳石!’
包袱,拖累,絆腳石?
有誰會像他一樣,在我死後鍥而不舍調查真相,還賠上身價為我複仇?
我弟弟什麼樣我能不清楚嗎。
我靜靜地看著這對狗男女,半晌,露出微笑:
也對。
有的事情,的確應該考慮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