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月來我病房的時間越來越短,我笑著跟好友說她忙。
她帶著年輕男孩鬧出花邊新聞,我忍著病痛站在媒體前,解釋他們隻是工作。
相戀十年,我信任她如同信任我自己。
直到那天,我看見男孩向她獻吻,腦子裏突然湧出許多陌生的東西。
原來,我是救贖文女主早死的白月光。
我跟她的愛情一筆帶過。
愛上男主,才開啟她真正人生。
......
我又吐血了,止痛藥對我也沒了作用。
醫生憐憫告訴我,我最多還能活一個月。
從去年被診斷為胃癌晚期開始,我一直覺得這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可體內每時每刻傳來的刺骨疼意,都在提醒我這是事實。
極度慌張中,我抖著手給簡月打去電話,可她沒接。
過了會兒,她發來條消息:
【在忙。】
是啊,隨著我們共同建立的公司步上正軌,她越來越忙了。
我剛被診斷胃癌時,簡月曾連續一個月衣不解帶照顧我。
可後來,她有時一周都見不到人。
我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也不想她因我耽誤了工作,隻提醒她:【工作永遠忙不完,注意身體。】
簡月沒回消息。
大抵在開會,或者在陪客戶。
我可以理解,隻是心裏難免有些苦澀。
下午,我旁邊病床得胰腺癌的小男孩死了,他父母哭得肝腸寸斷,他母親當場暈厥。
我死後,簡月也會這樣難過吧......
我不想在死亡前,再去見證這樣痛徹心扉的告別。
小男孩遺體被推出病房時,我辦理出院手續,讓護工推我去了希望小學。
人在麵臨死亡時,總喜歡看一些充滿生機活力的人或物,好似那樣可以短暫忘記麵臨死亡的恐懼跟痛苦。
我也不例外。
我疼得已經無法走路了,隻能坐在輪椅上,看著學生們嬉笑打鬧
這家希望小學是我跟簡月捐贈的,她還起了名字,叫月陽小學。
那時簡月靠在我懷裏說:“都說多做慈善會被老天爺眷顧,那就希望我們白頭偕老,事業蒸蒸日上!”
我們公司倒是越做越大。
可惜,我沒辦法陪她到老。
......我要死了。
胃裏一陣翻湧的疼意,將我拽回現實。
我習以為常拿出紙巾,把血都吐到了紙巾上。
然而我冷汗涔涔抬頭時,一眼瞧見站在不遠處的簡月,還有站在她身旁的田磊——一個被我資助的男學生,也是先前跟她鬧出緋聞的人。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麼。
隻能看到田磊俯身,想要去親吻簡月。
我怔住了。
她說在忙,忙到連我電話都沒空接,原來是在忙著陪別的男人嗎?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整日黏著我說情話的簡月,也會有騙我的時候。
喉嚨裏一陣鐵鏽味,我沒忍住,吐出一口血,眼前一片黑暗。
昏昏沉沉間,有許多嘈雜的聲音。
我很清醒,卻睜不開眼,隻是在夢裏走馬觀花看完了我的一生。
原來,我是救贖文女主早死的白月光。
白月光垂死病危時,女主跟男主田磊來往越來越密。
因為他導師是怪脾氣的癌症大佬,女主想求他導師救白月光。
男主答應了她的請求,但女主得裝他女友,幫他應付他家裏的催婚。
女主答應了。
可白月光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他最終還是死了。
女主痛苦萬分。
而男主不離不棄陪在她身邊,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她,最終取代白月光在她心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