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的日子並不好過,王氏事事針對我,丫頭婆子也總是給我使絆子。
算起來,我在夏府挨的打比在青樓還多,可夏瑾從來不過問。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還是小廝的調笑。
畢竟夏瑾認下了我,他們暫時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
但每次看到他們看我的目光,就像是被扒光衣服淩遲一樣。
尤其是我整日擔心,害怕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月華身上。
所以待月華的身體好些了,我便決定去找賀安,讓他帶我們離開夏府。
賀安見到我喜出望外,溫潤的臉上浮起了讓人安心的笑容。
「煙兒,有些日子沒見,好像都瘦了。」賀安溫柔的幫我整理好碎發。
我見他的衣著,已不像從前粗普,才得知他已經在一官家做了幕僚。
他終於找到了通往仕途的道路,我打心底為他高興。
我向他提及我們的婚事,他一口答應下來,說一個月內就去夏府提親。
他還特別邀請我參加三日後的一個聚會,要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
能夠離開夏府,我滿心歡喜。
應賀安的囑咐,聚會當日,我特意精心的做了打扮。
夜裏,我偷偷趕到賀安說的酒樓。
一進房間,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花天酒地,幾個公子哥摟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像極了憐月樓。
「煙兒,來。這是齊公子,他正是在他父親的府中供職。」
說著,賀安將我推到了那個姓齊的公子身邊。
他油膩的手立刻攬住了我的腰。
「替我好好陪陪齊公子。」
我本能的推開身邊的男子,卻被一把拖了回去。
「果然是憐月樓沒開苞的姑娘,真有那麼點意思。」齊姓公子捏著我的下巴,一口酒灌進了我嘴裏。
我慌張的望向賀安,他卻在跟其他人對飲,絲毫沒有看向我這邊。
我見狀使勁推開齊姓公子,驚慌失措的朝門跑去,卻被守門的小廝推了回來。
「煙兒,怎麼這麼不懂事。不是說了,好好陪陪齊公子嘛,可不要掃了他的興。」賀安先扶住我,又拽著我,讓我給齊姓公子鞠躬賠罪。
「賀安,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抽回自己的手,怔怔的問他。
賀安被我看得不自在,幹脆手一撒:「你不就是做這一行的嘛,現在怎麼又不讓碰了。」
他眼中的鄙夷深深的灼痛了我的心。一瞬間,驚訝、憤怒、可悲淹沒了我。
我一時不知所措。
「小美人,別傷心。他不要你,本公子要你啊。是不是?」
「是啊。齊公子可是最懂得疼女人的了。」
「不錯,不錯,齊公子最會憐香惜玉......」
那些浪蕩公子的汙言碎語不斷傳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憐月樓那些女子悲慘的生活。
被人蹂躪,被人踐踏,被人遺忘,孤獨的死去.....
我想跑,卻感到手腳越來越無力。
酒裏被下了藥?
驚懼之餘,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我用手緊緊的攥住了賀安的衣角「不要......」我艱難的懇求他。
逐漸模糊的雙眼卻隻看到他冰冷的眸子裏隻有不屑。
我的心跌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