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問她。
「什麼都依著我?」
她在我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肯定的回答著,「是。」
她看著我。
「你要學會獨立啊。」
我心底發冷。
什麼獨立,不過是不想讓我再花她的錢,急著把我趕走罷了。
我心裏明白,家裏的錢都是給周易陽的。
第二天我如她的願沒有去學校。
但也接到了陳老師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她告訴我,她並沒有遞上去我的申請書。
骨子想要參加高考的渴望迸發,我決定反抗媽媽說的話。
我趁著她去上班,溜回了學校。
坐在教室裏的我感到格外的安心。
陳老師將複習資料和各科老師留的試卷都給我單獨整理了一份。
她對我還是惋惜。
我決定為了自己的未來拚搏一次。
我斷了和母親的所有聯係,連晚上都沒有回家住,睡在了教室裏。
我以為自己可以躲得過她,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天媽媽還是找到了學校來。
當時我們班正在進行周測考試。
同學們都在安安靜靜的認真答題,媽媽卻不顧場合的跑了進來,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往外麵拖。
我的頭皮被扯得生疼,似乎已經破皮出了血,火辣辣的刺痛著。
她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我的肚子上,泄發自己的怒氣。
她蹲了下來,逼我直視她的眼睛。
「葉佳禾,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和我回家!」
媽媽無視我的掙紮怎麼說都要把我拖回家。
空曠安靜的操場上,我的藏匿已久的情緒噴湧。
「我不回!」
「你憑什麼左右我的人生!」
「你有當母親的樣子嗎?為什麼處處都偏向周易陽!憑什麼他可以轉學讀好的學校,我就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
我拉著母親的手,走到公布成績的榜單麵前。
我用力指著自己的名字。
第三名,還是在數學偏科的情況下,我完全有可能考到第一。
我盯著母親的眼睛,「你真的對得起我嗎?」
「我明明比周易陽更加優秀。媽媽,你太重男輕女了,你總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媽媽高抬著的手沒有落下,而是把我抱入了懷裏。
她的眼淚染透了我肩部的校服。
媽媽和我說,我永遠欠周易陽的。
「我欠周易陽什麼了?」
「自始至終,都是周易陽奪走了屬於我的全部。」
我理解不了她說的虧欠。
淚眼模糊的開口,連嗓音都是哽咽。
無力感席卷著我的整個身心,「既然你認為我欠他的,那我死了好了。」
這反複的折磨我真的有些受不起。
我拉著樓梯扶手快步朝樓上跑去。
媽媽在後麵追著,撕心裂肺的讓我別做蠢事情。
腦海裏所有委屈重現。
我張開雙手,想起已故的爸爸的臉。
活著好累,對他頗為思念了,或許到了該見麵的時候。
母親的手和我的掌心剛好錯過。
她幾乎崩潰的大哭著,看著我的身軀降落。
我意外的沒有死,身軀掛在了棵歪脖子樹上,給了我緩衝的機會。
我扭傷了腳也因此左手骨折。
好巧不巧,我是一個左撇子。
這一摔徹底斷了我參加高考的心。
醫院裏,我躺在病床上,右手抓著筆試圖將字寫好。
卻始終歪七扭八的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