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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心地善良的人是不配入帝王家的。

我被皇上的暗衛押至萬蛇窟崖邊，暗衛拎著我像拎著一隻小雞崽，我喘不過來氣，想拍打他的手，卻又不得不留著一隻手護著肚子。

皇上和一名白衣女子在萬蛇窟崖邊等候已久。

他們並肩而站，一白一黃，多般配。

暗衛將我丟在他們身前，我用手肘撐地，磨破了一層皮才勉強沒磕著肚子。

「陛下......」

皇上往後撤了一步，像是害怕被臟東西碰到般躲開我伸過去的手。

他目光寒如冰霜，嘴唇比他現在的心還要涼薄。

「陛下，您怎能聽信她人一句話，就認為妾身對您不忠貞！」

我恨恨地看著他身旁的白衣女子，明明看起來那麼溫柔，與世無爭的一個人，怎麼會說出那般絕情的話！

皇上抿著唇不語。

「陛下，妾身還有兩個月就要臨盆了，就不能等我們的孩兒出生後滴血認親嗎？他是您的骨肉啊！」

他眸中閃過一絲遲疑，又有不舍。

「皇上，等孩子出生可就天下皆知，到時候你的臉就丟盡了。」

那麼暖的嘴怎麼能說出那麼冷的話！

皇上瞳孔驟縮，神情一凜，瞬間作出了決定。

「陛下，妾身跟隨您多年，您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他對我的話置之不理，抽出暗衛腰間的佩劍，像著了魔似的，破開我即將臨盆的肚子，取出我那血淋淋的孩兒，切斷了我倆之間的臍帶，一把扔進了萬蛇窟。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血流不止的腹部，雙手往窟窿裏掏了掏，這才意識到，肚子裏的孩子真的被取出扔進萬蛇窟了！

看向萬蛇窟，無數的蛇聚在一團，那是我的孩兒。

我想哭，卻沒有眼淚，咧嘴笑了笑，「李承澤，你沒有心！」

「他都已經會動了！」

我就這麼幽幽地看著他，「你不配為夫，更不配為父，連自己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李承澤眉睫顫抖，「國師......」

「皇上，心若不狠，怎稱霸天下！既然你下不了手，就讓我替你吧。」

李承澤背過身去，林含香接過他手中的劍，用劍背拍了拍我的臉，有點不屑。

一腳將我踢入萬蛇窟。

我放棄了任何掙紮，任由身軀下墜，麻木地看著李承澤趴在崖邊哭。

「前路障礙已除，陛下可以安心處理國事了。」

這是掉落前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