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慎刑司,我回到鐘粹宮。婢女錦瑟告訴我,皇帝趙晟已在殿內等候我多時了。
我眼皮一跳,快步進殿,果然看見了趙晟沉著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聽說你出宮去見了沈長風?」
「怎麼,才聽到他父兄戰死的消息,愛妃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安慰你那位前夫了?」
宮裏都是趙晟的耳目。
我在宮裏的一言一行,從來瞞不過他。
甚至是我一天在宮裏走了多少步,他恐怕都一清二楚。
我揚起笑:「陛下,臣妾是去給您找樂子了,才不是安慰什麼前夫。」
「那沈懷風不是自詡出身清貴,瞧不起您是宮婢所生,那臣妾便也讓他嘗嘗被人踐踏的滋味。」
趙晟的生母原是禦前宮婢,被先帝醉酒招寢後生下他,方封了寧嬪。
一年前,先帝忽患急病駕鶴西去。
當時儲君未立,趙晟試圖拉攏鎮國公,卻被沈長風奚落他是宮婢所生。
趙晟對此耿耿於懷。
今天一早,他收到鎮國公父子皆戰死的消息,便喜得仰天大笑了數聲。
鎮國公父子戰死,沈長風再沒了依仗,可不就是報仇雪恨的好時機。
我對趙晟道:「如今沈長風已經被閹割成了太監,臣妾還讓內務府把洗恭桶的差事丟給了他。」
「臣妾為了替您出這口氣,還被沈長風罵了一頓。您不心疼臣妾也就罷了,怎的還懷疑臣妾對您不忠。」
我委屈得咬唇低頭,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
自古少女含淚多惹憐。
趙晟見狀,果然放下了語氣,矮低身段哄我:「好好好,是朕錯怪了愛妃,愛妃原諒朕這一回。待處理好鎮國公父子的事兒,朕便封你為皇後。」
「屆時這天下,朕與你共享。」
「真的?」
我眼睛一亮,順勢依偎進他懷中,嗔道:「可鎮國公父子不都已經死了嗎,怎的還要您費心處理?」
「鎮國公父子深得民心,要想讓他們身敗名裂,隻憑幾封偽造的書信可不行。」
趙晟傾身壓過來,調笑道:「不過眼下,朕還是先陪你這個小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