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宮裏,我將沈長風直接送去慎刑司。
半個時辰後,兩個太監將他抬出慎刑司。
沈長風一向是最能忍痛的。
即便是受了宮刑,也悶聲不吭。
他臉上慘白,額上冒著細密的汗,身上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此刻,沈懷風應當是很痛的。
但他看著我,卻隻是輕描淡寫地問了句:「如此,娘娘可滿意了?」
我扶著門框,看到他眼中死氣沉沉。
宮裏有位老太監曾說過,被處以宮刑後,活不下來的那些人裏,大部分是自己存了死誌,而非傷口感染。
老太監說:「傷口易合,心死難愈。」
半年前,我和沈長風成親。
成親後的第二天,他碰見我與剛登基為帝的趙晟私通。
我說我想要進宮做娘娘,讓沈長風同我和離。
那時,他便已心死如灰。
如今哪怕被我閹割了,他也無動於衷,眼底起不了一絲波瀾。
儼然一副短命鬼的模樣。
我譏笑道:「聽說男人被處了宮刑,便如同女人生孩子,要在鬼門關裏走一趟。」
「沈長風,你可千萬熬下來別死了。這宮裏的恭桶還等著你刷呢。」
沈長風神情淡淡,閉目不語。
我氣不過,走上前去揪住他的衣領:「少給本宮擺出這副死樣,你以為你還是清貴的鎮國公世子麼?」
「沈長風,本宮便告訴你,今天一早,皇上收到急報,你父兄勾結西涼,已被斬首青州。」
沈長風猛地睜開眼,坐起身,臉上裂出一絲愕然:「你說什麼?」
我重複一遍:「本宮說,你父兄通敵叛國,已被督軍斬於青州。」
沈長風衝口而出:「不可能!我父親與兄長對大梁忠心耿耿,豈會通敵叛國?」
我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此事已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
「他們的屍身不久便會運回京中,遊街示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