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這三年,你對我都沒有過一絲心動?」
「沒有。」
「當初如果不是這張臉,我根本就不會在意你。」
我想起楊蔓對我做過的事,怒吼∶「楊蔓不過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也隻有你把她當成純潔無瑕的小白花。」
下一秒,我的下巴就要被紀言捏到脫臼∶「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你說她的一句不好,滾出去。」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區,漫無目的地閑逛,最後來到了熟悉的花園。
我像往日那樣坐在長椅上,妄想著紀言會追出來找我。
但我等來的不是紀言,而是一個惡魔。
我被他捅了十一刀後,又被他拋屍水庫。
我看著風平浪靜的水麵,心想,我的屍體要多久才會被人發現,又還要多久才會被紀言發現。
思及此,我飄到紀言家。
紀言穿著浴袍坐在沙發上,嘴角噙笑看著手機,又不時看一下牆上的掛鐘。
當指針指到一點半時,紀言的手指輕點了幾下,撥了一個電話。
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直接關機。
紀言冷笑∶「許如意,你長本事了,敢不接我電話,有本事就關一輩子手機,也別回來找我。」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惡狠狠地說道∶「最好帶著肚子裏的小東西死外邊。」
聽到這話,我不免難過,原來人死後,靈魂也會傷心。
「紀言,如你所願,我死了,帶著肚子裏的孩子死在了外麵。」
「如果你知道剛剛你沒接起的電話是我最後的求救電話,你會後悔嗎?」
隨著紀言回臥室睡覺,如墨的夜色吞沒了家裏的最後一點亮光,也吞沒了我最後一絲希望。
紀言不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隻是不願意相信。
楊蔓是他鄰居家的妹妹,父母雙亡後,把她托付給了紀家。
自我被他資助後,他和楊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他一直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害的,幾次想停止資助,但都被楊蔓攔了下來。
高考那年,紀父紀母在家意外去世,他指責我不夠關心他爸媽,卻忘了我還要高考,我的親生父母還躺在病床上需要我照顧。
自從伯父伯母死後,他一個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受了不少人的刁難。
紀言很不容易,我一直都知道。
為了處理伯父伯母留下的爛賬,他熬夜通宵,處理公司事務。
為了留下合作方,他拚命喝酒,年紀輕輕就得了胃病。
......
我給趴在桌上睡著了的他披上外衣,為爛醉的他煮醒酒湯,第二天早起為宿醉的他送一鍋暖胃的粥後還要趕去學校上課......
把他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我想,我還是有點用處的。
畢竟如果沒有紀言,我就沒有現在安穩的生活。
其實我並沒有多在意紀家公司的發展,我在意的隻有紀言一個人。
那時的楊蔓在幹什麼呢?
僅我可見的朋友圈,她拿著一個月十萬塊的零花錢在國外和狐朋狗友喝酒蹦迪,夜夜笙歌。
紀父紀母去世時,以實驗正在關鍵期不能請假為由,沒有回國參加葬禮,可她的專業是鋼琴。
我的質疑在紀言對她的信任下,潰不成軍。
楊蔓對養了她十多年的恩人都如此冷漠,紀言卻要處在人生分水嶺的我以他的家人為先。
多麼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