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每天鬱鬱寡歡,帶你來看看花。”此刻這位蒙古國的未來可汗,近乎笨拙的撓撓頭,用蹩腳的中原話安慰我。
“謝謝你拙赤”
拙赤拉著我,在無邊的花海裏奔跑,跑累了我們就坐在花叢中休息,抬頭望天,這裏的天似乎比小別院中的更加藍,更加清澈,雲慢悠悠的飄著,我的思緒也跟著雲飄遠。
我坐起來,望著西南商洛的方向,我一點也不想念商洛的生活,隻是我想張嬤嬤,我的阿娘。
“是想你的親人嗎,安定。”
“叫我無依吧,我不想做安定。”他頭一次稱呼我的名字,卻叫我安定這個封號。
“無依,什麼意思呢,聽起來像個不太好的詞。”
我撲哧一聲笑出聲,他一個蒙古人,竟也憑借拙劣的中原話悟出我的名字寓意不好,我向他解釋我名字的由來。
“不,你不是無依,你現在有家,有我,原野就是你的家,你不是無依無靠的九公主。”
他望向我的眼神,熱烈而真誠,堅定又熱切。
此刻他站在陽光裏,伸出手想要拉出黑暗裏的我。
我有一瞬失神,或許嫁給他也是不錯的歸宿。但我又立馬回過神,我有六指,不似普通人。
我伸出我的左手,小拇指旁邊赫然一塊突出,不能活動,卻一直生長著,作為我是災星的證據。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知道,可是這不是災禍,於我來說是幸運。”
“你很美,你應該是原野上耀眼的陽光。”
不知怎的,聽見他這話,我卻紅了眼眶,所有人都說我是災星,甚至張嬤嬤在我小時候也曾經說我不詳,可眼前這個男人,卻說視我為幸運。
那天我和拙赤,從早晨坐到天漸漸暗,我對這個男人多了一些了解,也對他多了一些信任和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