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時候,他正跟一群達官顯貴家的少爺喝酒。
沈清芷也在,坐在他身邊為他笑意盈盈地添酒。
席間的許長風一貫就看不慣我,看到我來了,立馬就開口調侃道:“喲,這不是時大將軍嘛?怎麼有空來搭理我們這群富貴閑人啊?”
他的眼睛掃過我,又看向沈清芷:“這新人和舊人齊聚一堂,我們的皇子殿下也總算是享上了齊人之福了。”
席下立馬有人接上話茬:“這時將軍怕被沈小姐搶了風頭唄,這她哪裏控製得了,這不就聽到風就趕過來了?”
“還以為咱三皇子非她不可呢。”
他們的話我一貫不喜歡聽,他們從來都隻認為我想要利用顧南禹。從前這些難聽的話從來不會傳到我的耳朵裏,而現在這些難堪的事就直接擺在我麵前。
我維持著臉上的體麵,定定的看向顧南禹說道:“殿下,我想同你私下談談。”
他手上握著白瓷酒杯,抿了一口,臉上掛著的是說不出的疏離,對著我的笑也是冷到不行。
“這裏沒有外人,時將軍想說什麼,就說吧。”
沒有外人。一句話他就承認了他現在與沈清芷的關係。
在他一旁聽到這話的沈清芷,臉上都飛上了紅霞,羞得低下了頭,果然養在閨中的貴女臉皮還是薄的。
不像我臉皮厚得連西北的利劍都劃不破。
見他毫不避諱,那我也大大方方。
“顧南禹,你非要做的那麼絕?我還有軍隊,很多將士都等著糧食衣物還有傷藥。我們之間的事,沒必要卷入這麼多人犧牲。”
他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時將軍這話說的,本王怎麼聽不懂啊。不過想必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局麵,隻要本王想,你的那些‘眼睛’我可以一個一個挖掉,你的後路我也可以一個個斷掉。我讓你解甲嫁我,到底哪裏委屈了你。隻需我願意,我可以改天就娶一個不差你半分的正妃。好好的做我的正妃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舞刀弄槍?”
在他眼裏,我的心血,我的拚搏和誌向,賤得不值一提。
嫁給他的代價,就是做一個聽話的提線木偶。
他之前寫在信裏,字字句句的支持和情誼,現在看來就像笑話。
而我現在才是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