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程序研發,江時敘更擅長管理經營。
短短三年時間,這款機器人翻倍了公司的資產,但科技行業最忌固步自封。
其他公司紛紛仿照,我們再次進入瓶頸。
德國實驗室拋出橄欖枝,他們看重我的才能,希望我能再次赴德。
我沒有立刻答應,因為家庭也需要我。
讓我遠赴重洋,回到冰冷的實驗室中,我舍不得。
最後,在董事會的懇請下,我還是答應了。
江時敘為了讓我安心,每天都會拍攝女兒玩耍的視頻。
“快,跟媽媽打招呼。”
我在寂靜的公寓中,看著他們歡鬧,空落落的心臟又被填滿。
“寶寶,咱們女兒又胖了。”江時敘得意極了,他向我討功,“我一隻手都拎不起她了。”
他唇畔的笑,好似十七歲時那般耀眼。
我好愛他,哪怕付出再多,我都覺得值得。
江時敘提議道:“寶寶,下個月公司不忙,我們抽空去意大利旅遊?”
這兩年總是聚少離多,我格外珍惜一家三口相伴的日子。
於是一口答應,隻是,我沒能等到這場旅遊。
我等來了女兒的死訊。
紅綠燈失控,一輛渣土車橫衝而來。
他們說啊,囡囡被拖出車時,滿臉是血。
當場就咽了氣,她那麼愛臭美,走得卻一點也不體麵。
我已經想不起來,這場意外後,江時敘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了。
隻模糊記得,他躺在病床上,頭上纏滿繃帶。
我撲上去抱住他,“阿時,我好難過...”
我也想得到安慰,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我不停責怪自己,如果我在囡囡身邊,這場意外,會不會就避免了?
但江時敘把我推開了,他黑眸冰冷,對我隻剩厭惡。
“時盼,你是造成這一切惡果的罪魁禍首。”
“你有臉哭麼?當初以死相逼嫁給我的時候,你就該料到今天!”
我怔愣在原地,眼淚都凝結住。
醫生說,他患上了創傷性記憶紊亂,我不再是他深愛的妻子。
而是一個拆散真愛、葬送女兒性命的毒婦!
時至今日,我無數次自問,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