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帆把耳機塞到我耳朵裏,告訴我深呼吸。
耳機裏傳來平緩的音樂,我深深呼吸讓肺充盈起來。
待我平穩下來,許千帆提出送我回家。
我沒有推脫。一路無話。
到了家樓下,他忽然一把把我拉到懷裏。
我正想推開他,卻發現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他的肩膀上也開始出現大片的淚漬。
我又發病了。
淚水不受控製的開閘似的淌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翻滾的情緒裏逃離出來。
感謝了許千帆,他卻叫住我跟我說,剛剛樓上有個男人看到了他在抱我,禮貌的問我需不需要他上樓解釋。
我回絕了,畢竟陸子鳴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有任何波瀾。
因為他,不記得我的臉了。
陸子鳴正靠在我家門上,看到我,冷著臉問:“去哪了?”
“見,見了個朋友。”我有些驚訝他間歇性的忘記,磕磕絆絆的回答。
“什麼朋友,需要抱這麼久?嗯?”
他步步逼近,把我圈在他身體的影子裏。
“你看錯了......”我並不擅長撒謊。
“最好是這樣。”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家,用力的摔上了門。
我抓起電話谘詢醫生陸子鳴時而忘記時而想起的情況。
醫生告訴我,這是他的潛意識在抵抗這種忘記。
胸口熱熱的,熱到發酸,原來,他也在拚命想記住我。
第二天,我唯一的好朋友段楠溪約我去逛街。
她是個如向日葵般的姑娘,活成了我想活出的樣子。
走到陸子鳴單位附近,我提出要上樓去給他送咖啡,楠溪調笑著說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到陸子鳴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他正在和一個明媚的女孩聊天。
不知他說了什麼,逗的女孩笑的像個小太陽。
“嘿,子鳴,你和琦琦還挺配,哈哈哈哈,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其他同事起哄到。
他並沒有一句反駁。
是啊,沒有我,他也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自小,我就是不配被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