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我開始一點點收拾我留在他房間的東西。
如果無法阻止結局的來臨,那麼我希望留下的痛苦,可以全由我來承擔。
這一切,就從逐漸退出他的生活開始吧。
下午我出門,看到他迎麵朝我走來,我笑著迎上去想要拉他的手。
他臉上沒有表情,手裏空空的,沒有百合,更沒有芒果。
接著,他側身給我讓出半邊路,與我擦肩而過。
我緩緩回身看著熟悉的背影,擠出一個勉強的笑,看來,他開始忘記我的臉了。
心口開始抽痛,我摸了摸,沒關係,至少他沒有痛苦。
我乘車來到目的地。
E市安定醫院。
走了進去。
“最近沒有好轉,曉琪。”許醫生跟我說。
當然不會有好轉,我想著,抑鬱症可不是隻靠吃藥就能根治的,我也是個醫生。
“我再給你開些其他的藥,一定按時吃。”
我機械的點點頭。
許千帆建議我去做谘詢,我以沒有時間拒絕了。
他歎口氣說那就好好吃藥,定時複診。
出了醫院,我一時不知該去哪。
如果他,還沒想起我,我該以什麼身份麵對他。
還沒到公交站,我發病了。
我蹲在地上,雙腿根本無力支撐我站起來,渾身顫抖,我開始莫名哭泣。
周圍開始有人圍觀,他們對我指指點點,我的呼吸也開始困難。
我拿起手機習慣性的給陸子鳴打電話。
電話接通,我囁嚅到:“你可以來接我嗎?”
“不好意思你打錯了。”
他冰冷的聲音傳來,胸口的鈍痛似又加重了幾分。
我的腦袋裏開始嗡嗡作響,大口大口呼吸著,卻好像根本沒有氧氣進入我的肺。
直到一雙溫暖的手把我拉起來坐在花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