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我尖叫出聲。
緊接著,臉上被任邢接連甩了幾巴掌:“顏歸,趕緊把你的錢拿出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一時間,我眼冒金星。
我氣極:“我沒錢,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問老婆要錢,你好意思嗎?”
任邢呸了一聲:“呸,如果不是知道你手裏有幾個錢,你當老子會天天對你噓寒問暖?”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任邢:“你說什麼?你和我結婚是為了錢?”
“不然呢?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不是工作不錯,有幾分姿色,手裏還有點兒錢,誰會要你?”任邢叫囂的聲音這一刻似乎離得很遠。
看著任邢那張猙獰的臉,我陷入恍惚中。
任邢是我剛大學畢業就認識的,他學曆不高,人長得高大,五官也不錯,最主要的是待我極好。
談戀愛那會兒,任邢對我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我想要什麼都捧回來給我。
其實,我也是猶豫過的,在他頻繁換工作的時候,在他一次一次地以學曆不高工作不好找在家打遊戲的時候。
可一轉頭,他溫柔地哄我,就讓我暫時性的失憶。
我幼年失去雙親,常年寄人籬下,對家有一種特別的渴望。
他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對我說:他想要跟我結婚,以後一定會給我一個家,我和他再生兩個孩子,四人三餐四季。
我陷在他的編織的甜蜜陷井裏爬不出來。
他求婚後,我滿心滿眼的幸福。
是以,我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這些都是小問題小毛病,都是可以改的。
身體撕裂的疼痛讓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任邢大約是沒有從我這裏得到回應,又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我奮力地掙紮著想要跑出去,可是身體的虛弱讓我無法動彈。
趴在地上,落在身上的拳腳讓我有些絕望。
這一刻,我覺得我似一個遊魂,身體在這裏承受著萬般的痛苦,靈魂已然飄在半空木然地看著這一切。
我覺得,我可能會死在他的手上。
“任邢,你不要打了,我給你,我還有兩千塊,我都拿給你。”我哀求道。
任邢住了手。
我忍著痛狼狽地爬起來。
我檢查了一番身體。
臉腫了起來,四肢都是淤青,腹部的傷口疼得厲害,應該是裂開了。
“快點轉錢給我。”任邢不顧我身上的疼痛,張牙舞爪地道。
我看著他臉上狠戾的神色,哀求道:“任邢,我渾身都疼,你讓我先擦點藥好不好?”
任邢看了我幾秒,不耐煩地道:“趕緊去。”
我一瘸一拐地進了房間,悄悄反鎖後,直接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