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潑墨,星辰在黑夜的襯托下漸顯,閃閃發光,任人追逐。
亮著暖色係燈光的套房裏,曖昧氣氛一波隨著一波,將整間房間給填滿。
渾身綿軟的沈逐星無力跌坐在綿軟的大床上,被迫抬起頭,迎接對方細密如雨的強勢熱吻。
隻有在她胸腔氧氣被奪光動手推搡,覆壓在身上的男人才會抬唇稍稍退離,給她換氣。
但對方很快便又纏上去,再次將她胸腔的氧氣給奪了個盡。
如此以往,反反複複,曖昧氣氛漸漲。
男人一把扯掉礙事的眼鏡,露出一雙滿是克製隱忍的眸眼。
他死死掐住沈逐星細軟的腰窩,啟唇,“沈逐星,再好好看看我,記不記得我是誰?”
沈逐星舔了舔水潤的唇瓣,嗓音微啞,“你是商雋,阿狸給我找的......”
‘牛郎’二字還未出口,她就被商雋灼熱的唇給堵了回去,再無說出的機會。
隨著床頭燈徹底暗下去,兩道身影纏得難舍難分,如癡如醉......
一夜瘋狂!
沈逐星在一睜眼,天色早已大亮。
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不遠處,形成驚豔的丁達爾效應。
隻是沈逐星腦袋裏傳來陣陣鈍痛,敲打著她的太陽穴,讓她無心欣賞。
她捏了捏發脹的眉心,翻身正想伸懶腰緩解身體疲勞,陡然間對上一雙深邃的黑眸。
枕邊的陌生男人驚得沈逐星抿緊腫脹的唇瓣,難以置信地屏住呼吸,開始回想昨夜的種種瘋狂。
腦海裏現出一幀幀令人麵紅耳赤的活色春宮圖,羞得她臉上爬滿了紅暈。
但更多的是驚慌失措與尷尬。
許是戴了眼鏡的緣故,讓沈逐星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在短暫的失神後,她也慢慢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沈逐星沒了昨夜的大膽,鵪鶉似地縮進被窩裏,扯來被子蓋過鼻尖,隻露出一雙無措的眼睛在外麵。
“昨晚......”
話音未落,商雋便一臉平靜地拿過話茬,“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他推了推眼鏡,直視沈逐星,一字一句,“正好我家裏人催得急,所以我的提議是我們找個時間領證結婚,對雙方都負責,你認為呢。”
見遲遲沒有得到沈逐星的回應,商雋想著是自己的措辭太過直接,道得不清不楚,略顯欠妥,於是便又向沈逐星介紹起自己來。
“我叫商雋,今年28歲,目前單身,有車有房有工作,獨居,你不用擔心嫁給我後與公婆和極品親戚周旋,睡覺可以睡到自然醒,不想做飯就點外賣,沒錢就找我,我養你。”
“我不抽煙不喝酒,脾氣好不罵人,你不高興就罵我,不開心就打我,我保證聽你話,對你和家庭負責。”
眼瞅著商雋還要繼續往下說,沈逐星急忙打斷了他似推銷的自我介紹,“先生,我們不過是正常交易,不存在負不負責的說法,領證什麼的就算了。”
交易?
正當商雋還處在茫然狀態,就見沈逐星打開支付寶掃一掃,“麻煩先生打開收款碼,我把錢轉給你。”
不等商雋開口說話,沈逐星又一臉實誠地看向他,“三千可以嗎?”
聽到此,商雋便知曉了‘交易’二字的含義,胸腔裏傳來陣陣低沉的笑聲。
這是把他當作牛郎了啊。
對方莫名其麵的笑聲再次讓沈逐星鬧了個大紅臉,渾身緋紅如蒸熟的蝦,視線都虛了。
商雋眼底劃過一抹玩味,沒再過多解釋,而是順著沈逐星的話來回答,“三千多了,一千吧。不過我一般不用支付寶,你加我微信,到時候直接轉賬給我就行。”
沈逐星點頭,加上商雋的微信後,頂著商雋直白露骨的目光將衣服穿戴整齊。
她還羞澀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絲巾擋住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起身邁著扭捏的步伐往外走。
距離房門還有幾步路之遙,身後就傳來商雋略顯愉悅的聲腔,“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我這邊留個備注。”
沈逐星半回頭,視線與商雋的視線輕輕交彙,“沈逐星。”
“星星啊,”商雋呢喃著輕笑一聲,緩緩往後倚靠,姿勢甚是慵懶,“好名字,那......我們回見。”
沈逐星不是很明白對方的後半段話,不過並未在意,轉身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套房。
不巧,她在出電梯的時候,碰見了周羨南和他的經紀人。
周羨南臉上的巴掌印經過三天的過渡期,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多情的輪廓。
二人的視線短暫地碰了下,一方是好奇的試探,另一方是遇到前任時的不自然。
沈逐星匆匆收回目光,還下意識撥弄落在肩膀兩側的長發,試圖將脖子上的絲巾給遮蓋嚴實。
但她轉頭一想,自己已經和周羨南分手,無需遮遮掩掩,這才又自然放下了手。
倒是周羨南,眸色裏多了一抹驚豔之色。
這還是周羨南第一次見沈逐星穿著如此誇張驚豔,甚至多了一絲妖嬈姿色,勾且媚。
在追求沈逐星,以及相戀這些年間,她的穿著打扮一直很簡單,加上花店的緣故,不是T恤就是高腰牛仔褲。
即便穿裙子,也是清一色的白色連衣裙,像極了一杯寡淡無味的白開水,毫無驚豔可言。
品了多年的白開水突然變甜,周羨南難免會感到驚訝,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一身惹眼開衩紅裙的沈逐星來。
經紀人自是認識沈逐星的,也知曉二人分了手,這對需常年維持單身人設的周羨南來說是個好消息。
隨著周羨南爆紅,經紀人更是巴不得周羨南趕緊甩了這小姑娘,免得戀情曝光,毀了大好星途。
因而經紀人見周羨南完全移不開目光,有意挺身擋住周羨南灼灼的視線,委婉提醒,“杵這幹什麼,老板還在等咱們呢,快點上去,下午你還要飛蓉城錄專輯。”
周羨南不為所動,而是越過經紀人,闊步來到沈逐星身邊,話語如往日柔情,“星星怎麼會在這兒?是特意向我媽尋了我的行程?”
沈逐星性格是軟,但不是沒自尊,更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前幾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沒辦法像周羨南一樣,冷靜幾天可以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她沒有應聲,而是搖搖頭,迅速逃離了周羨南緊追不放的視線中。
經紀人氣不打一處來,低聲輕斥,“羨南,你搞什麼?不是你跟人小姑娘提的分手嗎,怎麼還自己纏上去了,真不怕她一哭二鬧三上吊著賴你啊。”
直到沈逐星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周羨南才緩緩收回視線,轉身走向電梯,“星星什麼性格,我一清二楚,她不會賴著我的,除非......”
除非他主動去求和,再好好哄一哄,他的星星才會放下身段回到他身邊。
畢竟沈逐星心太軟,更放不下堅持了四年的感情。
縱使沈逐星心裏有再多氣,隻要他稍微受點傷,裝一下可憐,沈逐星就主動入他的懷。
當然,周羨南現在還不打算把沈逐星給哄回來。
沒等到後半段話的經紀人還沒問周羨南除非什麼,老板的電話便打了進來,驅散了他心中的疑惑。
另一邊,狼狽逃離周羨南視線範圍的沈逐星捂著發澀的左心房,從附近的大藥房裏買了兩粒緊急避孕藥,才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回到花店。
剛剛吃完藥,蘇梨就捧著一大個柚子蹦進來,單手托腮,目光在沈逐星新換的高領衣上不斷打探,笑得一臉猥瑣。
沈逐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扯了扯領口,說話口吃,“幹嘛、這樣直勾勾看著我?”
“大夏天的,瞧瞧這衣服擋得嚴嚴實實的,還夜不歸宿,怕不是顛鸞倒鳳了整晚?”
蘇梨邊說,邊掰開果肉粒飽滿的柚子遞給沈逐星,好奇道:“昨晚怎麼樣?”
沈逐星撚起一小瓣果粒塞進蘇梨嘴裏,低聲嗔罵,“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好奇嘛,”蘇梨也回贈了一塊果粒給沈逐星,“說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那麼高大的牛郎,光看背影就能迷倒萬千少女。”
說著,她還遺憾感歎,“就是可惜了,我沒有看到那牛郎的臉,要不然我下次也點他來玩玩。”